呼吸间,将活人融化成血水!
“咳咳……咳咳咳……”陈百草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显得更加佝偻、苍老、不堪一击。他一边咳,一边用极轻微的动作,将藏在袖口里的、研磨得极细的醉鱼草粉末,悄无声息地洒在脚边松软的雪泥里。“几位……几位大爷……老朽……老朽不过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采药人……”他喘着粗气,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卑微的哀求,“求求……求求你们……放过老头子吧……这荒山野岭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他一边说着,浑浊的眼睛却透过低垂的眼睑缝隙,死死锁定了那个手持惨绿弯刀、正一步步逼近的黑衣人首领。卡卡小税蛧 追蕞歆章截当那首领的弯刀上,惨绿色的毒焰猛地升腾起数尺高,照亮了他恶鬼面具下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时——
陈百草佝偻的身躯里,那股被压抑了七十年的、如同火山熔岩般的凶戾之气,轰然爆发!
“但采药人……也懂些保命的手段!”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中爆射出如同困兽濒死反击般的骇人精光!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与此同时,他握紧玉瓶的右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向地面掼去!
!“啪嚓!”
玉瓶应声而碎!
一股浓稠得如同紫色淤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腻腥气的烟雾,如同炸开的毒瘴,瞬间以陈百草为中心,汹涌澎湃地扩散开来!烟雾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而几乎就在玉瓶碎裂的同一刹那,被他预先洒在雪地上的醉鱼草粉末,被这剧烈的冲击和毒雾一激,瞬间化作一片淡紫色的、带着迷幻气息的花粉,猛地扬起,融入了离魂散的毒雾之中!
“啊啊啊——!!!”
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响彻断崖!冲在最前面的三个黑衣人,首当其冲被那混合了离魂散剧毒和醉鱼草迷幻花粉的紫雾吞噬!他们的脸孔如同被滚水浇灌的蜡像,肉眼可见地鼓起无数巨大的、流淌着黄绿色脓液的水泡!眼球在眼眶里疯狂地融化,变成粘稠的脓汁顺着扭曲变形的脸颊流淌下来!他们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脸皮,撕扯下大块大块带着血肉的皮肤,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不过两三个呼吸,便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身体还在神经质地抽搐,迅速化为一滩滩腥臭的血水!
然而,陈百草脸上的狠厉和决绝,在下一秒却彻底凝固,化为了无与伦比的惊骇!
他看到了什么?!
在那足以瞬间腐蚀钢铁、融化血肉的恐怖毒雾之中,以那个趴在白骨上的婴儿为中心,方圆三尺之内,竟然形成了一个绝对“干净”的球形领域!浓稠的紫色毒雾如同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被牢牢地排斥在外,无法侵入分毫!婴儿咯咯的笑声依旧清脆,她甚至好奇地伸出沾着凝血草汁液的小手,似乎想去触碰那翻滚的、近在咫尺的毒烟边缘!
“果……然是九幽宿主!天助我也!”那个唯一因为站位稍后而侥幸躲过毒雾核心范围的黑衣人首领,看着洞中这匪夷所思的一幕,非但没有恐惧,眼中反而爆发出狂喜到近乎癫狂的光芒!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惨白的骨哨,放在嘴边,鼓足全身力气吹响!
“呜——哔——!!!”
尖锐刺耳、如同夜枭泣血的哨声,带着某种诡异的穿透力,瞬间撕裂了浓雾和风雪!巨大的声波震荡,竟引得崖顶厚厚的积雪轰隆隆地开始崩塌,如同白色的洪流倾泻而下!
“抓住她!!”首领嘶吼着,再次挥舞燃着绿焰的弯刀,不顾一切地扑向岩洞!残余的几个黑衣人也如同打了鸡血,疯狂涌上!
“滚开!”陈百草目眦欲裂,他来不及细想婴儿身上的诡异,求生的本能和对这些黑衣人刻骨的恨意驱使着他!他猛地挥动药锄,试图将襁褓中的婴儿勾到自己身边,哪怕只是暂时脱离这些恶魔的魔爪!
就在他的药锄即将触碰到那玄色锦缎的瞬间——
一只小小的、冰凉的小手,突然从襁褓中闪电般探出!没有抓向药锄,而是精准无比地一把抓住了陈百草那只布满漆黑蛛网纹路、正在疯狂蠕动、溃烂流脓的左手手腕!
“啊!”陈百草惊叫一声,下意识就要甩开。然而,就在那冰冷小手触碰到的刹那——
奇迹发生了!
那如同跗骨之蛆、啃噬了他整整二十年、刚刚还痛得他几乎昏厥的噬心蛊毒,那如同潮水般汹涌的剧痛,竟然……竟然如同退潮般,瞬间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润、磅礴、如同三月暖阳照耀下的清泉般的气流,从那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