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面具上。他拾起面具,仔细端详着,突然发现面具的内侧竟然沾着户部尚书的家纹。
“还没结束。”上官乃大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二十年的阳寿,足够我去掀翻那龙椅了。”
河面飘来载满青铜稻种的官船,桅杆上黑底金纹的幡旗迎风展开,新一轮因果正在轮回中发芽。
青铜汁液沿着石狮獠牙滴落,在青砖地面烫出缕缕黑烟。上官乃大官靴碾过满地稻种,袖中突然抖出三丈黄符。朱砂绘就的北斗纹路遇风即燃,将迎面扑来的青铜稻人裹成火球。
"大人看地缝!"师爷突然尖叫。
砖缝里钻出的稻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玉质化,根须间缠着的半截官靴突然蠕动——腐烂的断脚竟生出青铜趾甲,猛地抓住上官乃大脚踝。十五层蜕皮纹路在他后背亮起青光,皮肉下仿佛有千百条小蛇在游走。
!"咔!"
清脆的蜕裂声在衙堂炸响。众人只见县令后背突然裂开血口,一张完整人皮带着北斗星图飘然而出。那人皮迎风便长,转眼化作三丈大小的星斗阵图,将暴走的青铜断脚罩在阵中。
"青峰山剑气要来了。"上官乃大话音未落,檐角铜铃突然齐鸣。
三百张哭嚎的人皮幡如血色瀑布垂落,每张人皮都映着不同面孔。衙役们惊恐地发现,最前排的三张分明是去年失踪的税吏、更夫与卖豆腐的西施娘子。
"千面噬魂,阴阳倒转。"上官乃大并指抹过眼皮,瞳孔顿时泛起青铜色,"皮痒真人,你的剑再不来,本官可要拿这些腌臜物补衣裳了!"
话音未落,东墙突然透出万点寒芒。青砖如豆腐般被剑气削碎,七十二道剑光结成游龙阵,将人皮幡绞成漫天碎屑。碎屑还未落地就燃起幽蓝火焰,火光中传出男女老幼混杂的惨嚎。
"剑阵护衙!"白衣老道踏剑而来,腰间令牌赫然刻着青峰山云纹。
上官乃大却突然伸手抓住一道剑光。剑刃割破掌心,鲜血滴在星斗阵图上,竟化作青烟渗入地缝。地面剧烈震颤中,他背后的蜕皮纹路突然暴长,沿着地缝钻入九幽深处。
"找到你了。"县令嘴角泛起冷笑,猛地扯动虚空中的蜕皮纹路。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整座县衙突然拔高三尺,青砖爆裂处冲出一株青铜巨树。树干上密密麻麻嵌着人脸,最顶端那张赫然是失踪三年的县丞!
月华绫划破运河夜色时,双菱听见怀中婴儿发出咯咯笑声。三眼菩提突然迸射金光,将运粮船照得通明如昼。麻袋在圣光中疯狂扭动,裂开的缝隙里伸出千百对青铜螳螂刀臂。
"小心稻魂!"玄霄真人御剑而至,桃木剑尖挑起半张燃烧的符纸。
刀臂上的魔教符咒遇火即溶,化作腥臭铜汁滴落甲板。被溅到的船工突然僵立,眼耳口鼻中钻出稻穗,穗尖上挂着米粒大小的骷髅头。
双菱甩出银针钉住暴走的船工,月华绫卷住桅杆借力跃起。襁褓中的婴儿突然伸手抓向船舱,菩提圣光穿透木板,照出舱内堆积如山的麻袋——每个麻袋都在渗出铜浆,表面浮现青峰山各峰轮廓。
"他们在用剑冢灵气喂养稻蛊!"玄霄真人劈开舱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退三步。
麻袋缝中探出的不再是稻穗,而是半截剑刃。那些本该深埋剑冢的名剑残骸,此刻正与青铜稻根纠缠生长。最骇人的是断剑护手处,原本镶嵌灵石的位置竟结着稻穗,穗粒间隐约可见人面蠕动。
婴儿突然啼哭,泪水滴在月华绫上燃起青焰。双菱会意,甩动燃烧的绸缎扫过船舱。被青焰触及的剑骸突然发出悲鸣,断刃上浮现历代持剑者的虚影。
"原来剑魄成了稻蛊养料..."玄霄真人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本命佩剑竟在鞘中自燃。他颤抖着捏碎剑柄灵石,爆开的灵光里赫然映出乌国祭司在剑冢做法的画面。
陀螺谷上方的血月突然睁开瞳孔。
全真道人挥剑斩断第七根铜芽,道袍已被黑血浸透。那些从尸体里钻出的阴阳山鸡蛊虫,每被斩断一只就会分裂成双。更可怕的是蛊虫断口喷出的黑烟,正在谷底凝结成巨大的倒悬太极图。
"乾坤倒转,阴阳逆生。"老道抹去嘴角血渍,袖中飞出七七四十九张紫符,"双菱丫头,用菩提圣光定住乾位!"
月华绫应声缠住山岩,婴儿心口的菩提子射出一道金柱。黑烟碰触圣光发出嘶鸣,太极图流转的速度骤减。就在此刻,谷底突然传来上官乃大的长啸。
十五层蜕皮如旌旗招展,每张人皮都映着北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