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
殿内的气氛异常凝重,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和令人窒息的压抑恐慌。吏部尚书周显宗虽然已经不幸身亡,但他所代表的文官集团势力依然存在,并且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显得格外紧张和焦虑。!x!i?a/n-y.u′k~s¢w¢.¢c!o~m′
几名须发皆白、面容阴沉的老臣聚集在偏殿的一角,他们低声商议着,似乎在讨论着应对当前局势的策略。这些老臣都是朝廷中的重臣,他们经验丰富、权谋深厚,然而此刻面对如此巨大的危机,他们也不禁感到束手无策。
“……宗庙坍塌,陛下受惊过度,口不能言……国不可一日无君!”一名老臣捋着胡须,声音低沉。
“靖国公上官乃大……与那妖妃秽神同葬于宗庙废墟之下……尸骨无存……死状……据说极为诡异可怖……恐非祥瑞……”另一人接口,眼中闪烁着精明的算计,“他生前权柄过重,行事酷烈,得罪者甚众……如今……”
“当务之急,是立新君,稳朝纲!”第三人斩钉截铁,“先王血脉尚存!寿王殿下乃先王幼弟,仁厚贤德,可承大统!”
“寿王?”有人迟疑,“他……他一直在封地,远离朝堂……且……似乎并无子嗣?”
“无子嗣更好!”提议者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国遭大劫,百废待兴,正需一位年长持重、无嗣可专心国事的贤王!至于靖国公旧部……尤其是那个杀才李崇焕……”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如今重伤昏迷,正是剪除其羽翼、收回兵权的好时机!”
密谋在阴暗的角落滋生。权力的真空如同诱人的毒饵,吸引着贪婪的鲨鱼。劫后余生的王城,暗流汹涌。旧的英雄与怪物一同被埋葬,新的野心与算计已然登场。
而在那片巨大的宗庙废墟深坑底部,最核心、污秽最浓郁的区域。
几缕微弱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翠绿色光丝,如同拥有生命的水蛭,正从层层叠叠的瓦砾、污血和扭曲的秽魔残骸中艰难地钻出,无声无息地向着某个方向汇聚。
那里,半截覆盖着灰败腐肉、却隐隐透出金属光泽的残破剑柄,被掩埋在一块巨大的、刻有扭曲符文的祭坛碎石之下。剑柄末端,一点幽暗深邃、如同凝固毒血的翠绿光点,在污秽的阴影中,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昂——!!!”
那声源自大地深处、穿透万古时空的龙吟,在巨大的石穴中久久回荡,如同洪钟大吕,涤荡着灵魂深处的尘埃与恐惧。
随着龙吟声息,整个龙脉核心石穴已被一片柔和而磅礴的乳白色光芒充盈。光芒源自石台中央那根黝黑的奇异石柱,以及石柱顶端莲花凹槽中静静放置的那枚古朴银铃。银铃本身并无光芒,但整个石柱却如同被其唤醒的灯塔,散发出纯净温润的光晕,照亮了石壁上威严的巨龙浮雕,也映亮了穹顶上那片由纯粹能量构成的璀璨星图。
空气仿佛化作了液态的生机。浓郁到几乎肉眼可见的地脉灵气如同温润的泉水,流淌在石穴的每一个角落。置身其中,连日来的伤痛、疲惫、深入骨髓的阴寒秽气,都被这股磅礴而温和的力量无声地冲刷、抚平。残存的几名白云观弟子贪婪地呼吸着,只觉得干涸的经脉如同久旱逢甘霖,枯竭的精神也为之一振,连身上狰狞的伤口似乎都在加速愈合。
“龙脉……这就是王城真正的根基之力!”年长的弟子激动得声音发颤,眼中充满了敬畏与狂喜。他看向石柱顶端的银铃,又看向躺在石台边缘的阿阮,眼神复杂难明。师父清虚道长临终之言犹在耳畔——此女身负大因果,或与龙脉有缘。如今看来,岂止是有缘?这枚不起眼的银铃,竟是激活这沉寂龙脉的唯一钥匙!
然而,就在这希望与生机勃发的中心——
石台边缘,阿阮小小的身体在乳白光芒的笼罩下,却微微颤抖起来。
并非舒适,而是痛苦!
她额头凝结的血痂下,皮肤下似乎有细微的、淡金色的光芒在急促地流转、汇聚!那光芒并非龙脉能量的温和,反而带着一种灼热与撕裂感!她原本苍白的小脸瞬间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紧蹙起,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更诡异的变化,发生在她的手腕!
那只失去了银铃的手腕,原本纤细苍白。此刻,在腕骨上方寸许的皮肤上,一个极其细微、极其复杂的淡金色符文,如同被无形的刻刀雕琢,正一点点地、清晰地浮现出来!符文的线条古拙玄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神秘,仿佛蕴含着某种沉睡的律令。它似乎与石柱顶端的银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