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寿王,这位长久以来远离权力核心、以“仁厚”之名闻于世的亲王,如今却被推上了王位的宝座。然而,这看似荣耀的背后,实则隐藏着无数的阴谋与算计。他不过是文官集团和部分兵权掌握者手中的一个傀儡,被他们操纵着,去实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与此同时,上官乃大及其旧部却遭受了截然不同的命运。他们被迅速地钉在了耻辱柱上,成为了这场大劫中所有罪责的替罪羊。无论他们是否真的有罪,都已经不重要了。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他们只是失败者,注定要背负起所有的骂名和罪责。
“报——!”一名传令兵急匆匆闯入殿内,单膝跪地,脸上带着一丝惊疑,“禀诸位大人!宗庙废墟深坑……有异动!”
“异动?”赵元稹眉头一皱,“何异动?可是发现了上官乃大的尸骸?”
“不……不是尸骸……”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是……是光!很微弱的光!从废墟最深、污秽最重的区域冒出来……翠绿色的……像……像活物一样的光丝!它们在……在动!好像在……在吞噬那些秽魔留下的残骸!”
翠绿色的光丝?吞噬秽魔残骸?
殿内几位老臣脸色微变,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和一丝……忌惮。+求.书?帮? .首^发_
“妖孽未死?!”孙德福失声惊呼,声音带着恐惧。
“不可能!”王莽厉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宗庙崩塌,神鬼难逃!定是秽气未散,滋生的邪物!传令下去!加派人手,封锁深坑!任何人不得靠近!同时……”他看向赵元稹,“赵大人,立新君之事,刻不容缓!必须尽快昭告天下,以安民心!至于那深坑邪物,待新君登基,自有雷霆手段处置!”
赵元稹眼中精光一闪,缓缓点头:“王大人所言极是。妖邪之事,暂且压下,以免再生恐慌。立新君,稳朝纲,才是当务之急!至于李崇焕和那个妖女阿阮……”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务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地底龙脉核心。
石穴内磅礴的龙脉灵气依旧充盈,但阿阮身上的异变已渐渐平复。
她手腕上的淡金色符文终于彻底成型了!这个符文就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每一条线条都清晰而内敛,仿佛是被精心雕刻出来的一般。它散发着淡淡的温润光泽,给人一种柔和而神秘的感觉。
在符文的中央,三道纠缠的光流呈现出一种奇妙的景象。乳白和幽蓝的光芒相互交织,彼此争夺着主导地位,但最终似乎达成了某种暂时的平衡。这两种颜色的光芒在符文的表面流动,形成了一种动态的美感,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而那丝顽固的暗沉血色,则被死死地压制在符文最核心、最细微的一点上。它几乎已经无法被察觉,仿佛被乳白和幽蓝的光芒完全吞噬了一般。然而,仔细观察还是能够发现那丝血色的存在,它就像是一个被囚禁的恶魔,虽然暂时无法挣脱束缚,但仍然在符文的深处暗暗挣扎。
笼罩在她身上的痛苦潮水般退去,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只是那张苍白的小脸上,依旧残留着极致的疲惫,仿佛经历了一场掏空灵魂的漫长跋涉。
石柱顶端的银铃也安静下来,不再震动,只是依旧与石柱融为一体,散发着稳定的乳白光晕,维持着整个龙脉核心的激活状态。
“阿阮姑娘?”一名弟子试探着轻声呼唤。
阿阮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动了几下,终于,极其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瞳孔依旧是清澈的黑色,却仿佛被洗涤过亿万星辰,深邃得如同无垠的夜空。眼底深处,残留着尚未散尽的、淡金色的微光,如同星河流转。目光不再有昏迷前的惊惶和无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茫然。仿佛一个沉睡了万载的灵魂,骤然苏醒,面对着一个全然陌生、支离破碎的世界。
她的目光先是茫然地扫过石穴的穹顶星图,扫过石壁上威严的巨龙浮雕,最后落在石台中央那光芒流转的石柱和银铃上。当看到银铃时,她眼中那深沉的茫然似乎波动了一下,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捕捉的依恋与悲伤一闪而逝。
然后,她的视线才缓缓转动,落在了围在身边的几名白云观弟子,以及挣扎着坐起、正紧张地看着她的李崇焕身上。
“李……李叔叔?”阿阮的声音极其微弱,带着久未开口的沙哑和一丝不确定的陌生感。她似乎认出了李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