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这个位置上待久了,他太清楚特高课和宪兵队里有多少人在暗中干这种勾当了。
只要不是去捞那些上了特别名单的重刑犯或者政治犯,捞个普通富家公子,根本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
内心的贪欲和现实的困境最终压倒了松本楼的理智,以及那狗屁的忠诚。
松本楼的手掌慢慢覆盖在信封上,感受着那厚实的触感,低声问道:“不知阁下想捞的是谁?”
军统人员报出了一个名字,并解释道:“就是几天前,宪兵队例行检查时抓进去的那个年轻人,他只是个被误抓的富家公子,家里很有钱,说真的,我们也是拿了他家的钱替他办事,他本身并不是我们的人。这点你可以放心去查。”
松本楼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宪兵队抓的人多得去了。
但既然不是敏感人物,打听起来应该不难。“行,这事我接了,事成之后,我如何联系你拿剩下的钱?”
军统人员报了一个时间和地点:“后天下午三点,霞飞路‘蓝鸟’咖啡馆,靠窗第二个位置。”
后天,中午十二点,泸上北站。
这是日本医学专家高桥正雄预定抵达的时间。
根据破译的密电,他将乘坐这趟从北方驶来的列车到达泸上。
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密,防止内鬼察觉,特高课方面并未派遣大队人马前往车站接应。
晴气庆右只指派了密电组的一名心腹军官前去接站,临行前,他才告知接头需要的信息。
可以说,晴气庆右将保密的信息做到了极致,不会提前泄露任何一丁点信息。
为了不引人注目,这名军官也只带了两名便衣随从,和他的日常出入一样。
从特高课总部到北站,即使乘坐轿车,也需要相当一段时间。
更重要的是,这名军官首到上午十一点才从晴气庆右这里知道消息,接到命令后他就立刻出发。
这是晴气庆右精心设计的行程,将行动时间压缩到最短,让潜伏的内鬼即使察觉异常,也来不及反应或通风报信。
他计算着,十二点前赶到车站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