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许小暖的尖叫声划破训练场的寂静。,x.q?i_u\s·h,u¢b_a¨n`g_._c!o~m`高压酒精喷枪冲刷着她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没让自已跪倒在地。“坚持住!”高芸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她的背脊挺得笔直,任凭酒精冲刷着血肉模糊的伤口,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想想我们为什么来这里!”林雪站在队列最末端,酒精淋在后颈的淤伤上,疼得她几乎窒息。她余光瞥见身旁的李琪——那个文工团来的眼镜女兵,已经摇摇欲坠,眼镜片上全是泪水。“李琪,呼吸!”林雪低声提醒,“用腹部呼吸,别想伤口!”李琪艰难地点点头,却在下一秒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砰!”纪寒的军靴及时挡在她面前,阻止了她摔倒在地。“站起来!”他冷喝,“特种兵不需要废物!”李琪颤抖着撑起身体,慢吞吞地站起来。就在这时,有名女兵颤颤巍巍地说道:“报……报告教官……我……”她的声音细若蚊蝇。纪寒厉声道:“大声点!我听不见!”“报告教官!我请求退出!”纪寒:“名字!”女兵突然崩溃大哭,声音嘶哑,“朱小玉……”“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训练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酒精喷洒的“嗤嗤”声。·9¢5~k¢a\n′s^h-u^.\c!o`m′所有女兵都转头看向朱小玉,有人眼中闪过同情,也有人流露出鄙夷。纪寒直起身,面无表情地扫视众人:“还有谁想退出?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队列中,一个瘦小的女兵犹豫地举起手:“报告……我也想退出……”“名字!”纪寒厉声问。“孙……孙小雨……”女兵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好。”纪寒点头,转向王铁柱,“记下她们的名字,送她们回原部队。”王铁柱上前,领着两个崩溃的女兵离开训练场。她们的啜泣声渐渐远去,却像一块石头压在剩下女兵的心头。许小暖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嘴唇微微发抖。她感觉自已的意志正在崩溃边缘——四个小时的爬行已经耗尽了体力,现在的酒精消毒更是超越人类承受极限的折磨。“小暖……”高芸察觉到她的动摇,压低声音,“想想你在海军陆战队是怎么过来的。~e/z\k!a/n.s`.!c?o?m+这点痛算什么?”许小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海军陆战队训练时的场景。她曾经也是那个最弱的,被所有人嘲笑是“文艺兵”,但她用实力证明了自已。现在,历史正在重演。“我能行。”她睁开眼,声音虽轻但坚定。“这才像话。”高芸露出一个疼痛扭曲的微笑。酒精消毒终于结束。女兵们浑身湿透,伤口火辣辣地疼。庆幸的是,经过酒精的冲刷,那些嵌在皮肉里的石子碎屑确实被清理干净了。“全体都有!”纪寒的声音再次响起,“向右——转!目标宿舍,跑步——走!”女兵们机械地执行命令,尽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训练场到宿舍的五百米距离,此刻如同万里长征。“砰!”宿舍门被撞开,女兵们跌跌撞撞地涌入。许小暖第一个瘫倒在床上,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高芸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林雪则直接冲进洗手间,随后传来剧烈的干呕声。李建国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她沉默地走到自已的床铺前,开始整理被酒精浸湿的作训服。她的动作很慢,却很坚定,仿佛刚才四个小时的爬行和酒精消毒从未发生过。“建国……你没事吧?”许小暖虚弱地问。李建国摇摇头,指了指自已的喉咙——医务兵告诉她暂时不要说话,以免刺激到声带。宿舍里陷入诡异的沉默。有人在偷偷抹眼泪,有人盯着天花板发呆,还有人已经闭上眼睛,似乎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我想家了……”一个女兵突然小声啜泣起来,“我想我妈……”这句话像打开了闸门,几个女兵跟着抽泣起来。许小暖感觉眼眶发热,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哭什么哭!”高芸突然拍床而起,声音嘶哑却有力,“我们不是来当大小姐的!特种兵选拔本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