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马林泡着的标本发愣。”
苏妤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盯着自己交叠的手指,那里还留着常年握手术刀的薄茧,“突然就想起你在教室抱着别人。”
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从那以后,我把自己埋进图书馆,把每一页解剖图谱都背得滚瓜烂熟。
可深夜的月光总会爬上窗台,在草稿纸上投出你的影子。”
岑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想起,自己也曾无数次对着手机里苏妤的照片发呆,却固执地不肯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后来在社团招新处,我看见‘烈焰乐队’的海报。”
苏妤突然笑了,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主唱嘶吼的样子像极了我胸腔里快要炸开的委屈。
我冲进排练室,第一次握住鼓棒时,汗水混着眼泪砸在鼓面上,那种震得胸腔发麻的感觉,让我暂时忘了心脏被撕碎的痛。”
她卷起袖口,小臂内侧隐约可见淡粉色的旧疤,“有次排练太投入,鼓棒裂开划伤了这里,血溅在军鼓上,我却觉得畅快极了。”
岑墨猛地抓住她的手,嘴唇颤抖着贴在那道伤疤上。
咸涩的泪水滴落在苏妤手腕,烫得她一颤。
“轮滑社的速降比赛,我故意选最险的赛道。”
苏妤继续说着,声音平静得可怕,“摔得浑身是伤也不肯停下,因为只有身体的疼痛,才能盖过心里的痛。
话剧社的深夜排练,我把所有台词都改成了想对你说的话……”
她转头看向岑墨,眼底一片清明,“你看,我把自己逼成了现在这个无所不能的样子,不过是想证明,没有你,我也能活得很好。”
客厅陷入死寂,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声响。
岑墨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在沙发里。
他想起大学交换时,在南江大学图书馆门口,苏妤明明与他西目相对,却像看着陌生人般擦肩而过。
原来那些冷漠的眼神背后,藏着这样滚烫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