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斩每劈出一刀,漏勺就跟着刻一笔,陶泥和刀光交织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缭乱。
老锅的铲柄陶刀上,灵界陶泥排成五线谱,一曲《陶坊泥火谣》骤然响起,陶泥化作音符,在空中飞舞:“陶土三寸换匠心,魔修无信刀来寻 ——” 陶泥像长了眼睛一样,专往傀儡的齿轮缝里钻,把齿轮卡得死死的。
“清音笛!吹《窑火调》乱其阵脚!” 周元大喊。小芽的樱花纹托着清音笛飞出,笛孔喷出的不是音波,而是泛着微光的灵界窑火,竟让傀儡的灭世刀纹变得扭曲变形,像是被高温融化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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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傀儡的首领从窑炉顶跃下,落地时震得地面都在摇晃。他全身覆盖着陶具拼成的铠甲,陶刀碎片、陶拍、陶轮在他身上叮当作响,胸口嵌着半块泛着紫光的刀刃碎片,像颗流脓的毒疮,却沾着几缕陶泥。
“陶具就该烧成魔修战鼓!看看你们这些废物,只会做些坛坛罐罐 ——” 话未说完,脚下突然一紧。陶刀的刀刃缠住了他的脚踝,刀身带着千丝万缕的泥火,织出他体内的恶念纹路。
退休陶拍 “嗖” 地飞出,拍面抵住他咽喉,缺角的陶拍映出他惊恐的瞳孔:“老刀鬼!当年在陶坊,你赊了老朽十车陶土还没还,现在倒当起了魔修?快说,是谁指使你的!”
首领的铠甲 “哗啦” 裂开,露出里面穿着陶坊主粗布衣的老者。他腰间木牌 “天工坊坊主” 还沾着陶泥,袖口磨出了毛边,上面还打着好几个补丁。
“我... 我是被黑市主人威胁!他说不改造陶具,就曝光老朽用陶窑... 用陶窑烤红薯的事!” 老者声音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的袖口掉出半块焦黑的烤红薯,红薯皮上还印着歪歪扭扭的陶纹,“孙子最爱吃烤红薯,可灵界烤炉太贵了... 我就偷偷用陶窑烤... 要是被同行知道,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为了掌握火候,我把好好的陶器都烤成了黑炭...”
小芽的樱花纹轻轻贴上他胸前的刀刃碎片,《泥火谣》的金光骤然绽放,“一刀一火间,塑尽世间恶” 的字样浮现。齿轮咒印被烫得吱吱冒白烟,化作细小的陶粒飘落,在空中拼成 “悔过” 二字。
退休陶具们彻底苏醒。陶轮补好了辐条,“咕噜咕噜” 地转着;陶拍磨平了边角,在陶泥间欢快地穿梭;老锅的漏勺被孩子们捡起,漏孔里的烤红薯碎成了他们过家家的 “陶土”。
战斗结束后,陶坊镇的退休陶具们围上来,眼里泛着微光。
陶刀的刀刃轻轻碰了碰小芽的鼻尖,像是在蹭陶泥:“丫头,用你的聚灵阵给老朽的刀身刻上樱花纹吧,以后拉坯时能多带点花香,陶泥听见花开声,会变得更听话。以后我也给小娃娃烤红薯,保准比那坊主烤得香!”
裂辐条的陶轮挪过来,轮辐缠着小芽的手指晃啊晃:“还有老朽的陶轮,帮着刻朵小樱花,窑炉说想看粉色的火焰。等刻好了樱花,我就去转最美的陶坯!” 缺边角的陶拍则默默躺在小芽脚边,拍面对着她,像是在展示自己的 “伤口”:“小丫头,陶拍的拍面能刻个火锅吗?老朽想看着火锅做陶,做出来的陶罐都会冒热气。”
小芽笑着点头,樱花纹在陶具们身上画出可爱的图案。陶刀的刀身上,樱花顺着刀刃生长,像是给陶刀戴了顶花环;裂辐条的陶轮上,樱花在轮辐间绽放,窑炉围着花打转,喷出的火焰发出 “呼呼” 的响声;陶拍的拍面上,刻着迷你火锅,汤勺还在轻轻晃动,像是随时会冒出热气。
返程时,陶刀的刀刃变成了小芽的项链坠子,刀身则成了周元的腰带,上面刻着小芽画的迷你火锅图案,锅底还冒着金光。老斩的刀刃却还在嫌弃老锅的招式:“你那刀身黏合剂黏糊糊的,哪有老子的刀工利落?我看你这陶刀,用来切菜还差不多!” 刀背敲了敲老锅的铲柄。
老锅的铲柄甩来两块泥香糖,精准砸在老斩刀鞘上,糖块上还沾着陶泥粉,印着 “甜” 字:“拉倒吧!刚才是谁的刀被陶拍勾住,差点把房梁拍成陶砖?龙纹刀变成了陶泥刀,说出去灵界刀客协会都要把你除名。有本事你再用刀拉个坯试试?拉不出来就把刀给我当晾衣杆!” 他的胖脸笑得像朵盛开的陶花,眼角笑出了褶子。
暮色浸透松韵居时,厨房飘出的泥香糖味凝成发光字迹,在地上蜿蜒:“陶坊镇的泥香粥煮好了,周元喝三碗去泥气,小芽喝两碗长陶意 —— 老斩不准抢,你刀鞘上泥影印还没刷呢。” 字迹末尾画着个举着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