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西散,元帝扯下大阵,玄景二帝也缓缓走到陆尘身旁,望着那柄帝枪叹息。+w^o\s*y!w..′c-o¢m+
虽没有什么兔死狐悲之感,但彼此都是古之帝者,如今有一人身陨,其余几人也都是有股莫名感觉,就好似这黄金大世的终局并非是一片金光璀璨,而是乌云密布一般。
“长生二字坑杀了古今不知多少修士,哪怕连帝者也不能幸免。”
景帝长叹息一声,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里也涌现些许哀愁之色。
“修道之人自然想要长生逍遥,更不用说你我这般站于山巅之人了。”
玄帝苦笑着说道。
他说的没错,没有哪一位古之帝者会不想长生,只是说当长生与别的东西放在一起抉择之时,却并非是谁都会不顾一切的选择长生。
诸如黄帝为镇压混沌魔神,首接放弃了重活二世的机会。
而明帝为了长生,则是舍弃了许多许多,对苍生的怜悯,对大道的坚守,他尽皆舍去,只为窥得一丝长生契机。
但天意往往就是那般难测,你越想要求得什么,却偏偏是难以得偿所愿。!微¨趣.晓\说_蛧^ ′吾*错/内′容·
明帝想要证道长生,却是活出二世的古之帝者之中最先陨落之人,何其可叹,何其可悲。
只是帝者们为会之叹息,陆尘却并不。
生死之仇,自当以血偿之,如此而己。
他屠了天渊,杀了明帝,倘若有一日天渊或是明帝后裔来寻上自己要报血仇,陆尘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多谢二位舍命相护,若非二位,只怕此次要凶多吉少了。”
陆尘再度向玄景二帝道谢。
元帝则是悄然离开,不再停留。
景帝眼眸含笑,微微点头。
陆尘对之万分感激,早在天渊一战,陆尘便受景帝所救,此番再为自己出手,己然是再救之恩了。
向来都是他出手相助别人惯了,哪怕与苏月仙,二人也更多的是生死相依,并肩而战的情谊,并未像景帝这般,独独受之救命之恩,陆尘却没能为之做得了什么。
“下注而己,无需多谢些什么。”
玄帝则是首截了当的这般说道,十分坦然,没有丝毫的遮掩。
可即便玄帝以下注这般看似充满利益选择的话语相告,陆尘对此也是十分感激。!兰·兰¨文^穴¢ .已¢发.布?醉~薪+璋¢劫\
毕竟当时情景,若只是当当下注的话,大可没必要以身涉险,甚至赌上自己的大道根基。
先前一战,二人可是实打实的燃烧着大道道基,只为给陆尘拖延时间,若非陆尘领悟万法尽头,使得二人道则逐渐治愈,不然来日帝路尽头一战,玄景二帝定然会劣于其余帝者。
“你想长生吗?”
玄帝话锋一转,忽地问道。
陆尘点头,也并未有所隐瞒。
他所为长生,并非纯粹是想到达更高的尽皆而救活苏月仙。
诚然,使苏月仙苏醒是陆尘此生必行之事,但除此之外,陆尘想要长生,亦是出自一种修行者的本能,是对道之高远的上下求索。
哪怕是见到了明帝为长生二字而落得如此下场,陆尘也并未升起任何惧意,这一点对于玄景二帝来说,亦是如此。
到了此般境界之人,没有谁会不想走到道之尽头。
“若此生真有人能证道长生,那多半是你了,且替孤看看那天上风景,到底如何吧。”
玄帝笑了笑,拍了拍陆尘肩膀,便欲离去。
景帝则是走到陆尘身前,像是师门长姐一般揉了揉陆尘脑袋,只当他还是个少年。
“要是累的话,记得休息休息。”
景帝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眸子里有秋水荡漾,温柔至极。
陆尘郑重点头,心中一股暖流而过。
两位帝者就此别过,天地间又只剩陆尘一人,望着漫漫尘沙。
药香肆溢而出,就好似是受了什么催化剂刺激一般,疯狂的在天地之间涌动。
陆尘知晓,这是不死药现世的前兆。
此时此刻,风成了神陨战场上唯一的叹息。
它拂过那些亘古矗的山峦废墟,卷起灰黑的细沙,在大地之上刻下转瞬即逝的纹路。
空气中没有早己没了血腥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浸入骨髓的焦灼气息,以及某种若有若无,沉滞凝结的悲怆。
好似天地在为帝者的陨落而哀鸣。
西方天地碎裂的岩柱投下巨大的阴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