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露。”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面容儒雅的男人慢悠悠地呷了口茶,语气带着玩味。
“何止没露面,连句像样的场面话都没有!”
旁边一个身材微胖、声音洪亮的男人接口道,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一句‘脱不开身’就把王秘书长打发了!啧啧,这谱摆的,比部级领导还大!”
“年轻人嘛,有点成绩就飘了,可以理解。”
另一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眼神却透着精明的瘦高个男人缓缓开口,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不过嘛……咱们龙国这体制内的江湖,终究不是光靠技术硬就能玩得转的。”
“讲究的是个‘和光同尘’,是个人情练达。”
“他这么搞,是把自己往孤家寡人的绝路上逼啊。”
“孤家寡人?”洪亮男嗤笑一声,“我看他是自绝于人民!连王秘书长都敢得罪,以后还想在金陵地界上混?”
“他那个307厂,用水用电用地,职工家属看病孩子上学,哪一样不得看地方上的脸色?真当自己是独立王国了?”
“就是!”
儒雅男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冷意:
“不识时务!不懂规矩!”
“这种人,技术再好,也是颗定时炸弹。”
“指不定哪天就炸了,还连累一片。”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
“听说……不止是王秘书长,之前部里张司长下来调研,想跟他私下聊聊,结果也被他以‘车间有事’为由,晾了半个多小时!”
“张司长走的时候,那脸黑的……”
茶室里响起一片心照不宣的低笑声和摇头叹息。
“风言风语”并非只存在于男人之间。
在某个由几位夫人太太组成的、看似是插花品茗、实则信息交换枢纽的沙龙里,李小川同样成了话题中心。
“哎,你们听说了没?那个上了美丽卡国杂志的李厂长,可真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一位穿着精致旗袍,保养得宜的夫人放下手中的骨瓷茶杯,语气带着夸张的惊讶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满。
“我家老张的亲戚,就是科技局那个,上次想给他介绍个对象,是我一个远房侄女。”
“正经大学毕业,在银行工作,模样性格都没得挑!”
“结果呢?人家李厂长连见一面都不肯!就说‘工作忙,没时间考虑个人问题’!”
“你们说说,这叫什么话?”
“这算什么呀!”
另一位珠光宝气的太太立刻接话,撇了撇嘴:
“我家老刘他们单位搞联谊,特意请了他,想着给他创造点机会。”
“结果倒好,人家去了,就坐在角落里,一杯酒不喝,一支舞不跳,跟谁都不说话,活像个木头桩子杵在那儿!”
“最后没待够半小时就走了!”
“弄得我们家老刘回来直叹气,说这人太不给人面子了,以后这种活动可不敢再叫他了。”
“不解风情!不知好歹!”几位太太异口同声地下了定论。
“我看啊,就是读书读傻了!”旗袍夫人下了最终判决,“光会搞他那点机器,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这种男人,就算再有本事,哪个女人敢嫁?一点情趣都没有,跟块冰似的!”
“就是!没劲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