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川在晚宴上对“洋美人计”的冷硬态度,引发的涟漪迅速在金陵乃至更高层面的某些圈子里扩散开来。*x·i?a,o·s+h/u,o.n_i!u\.`c~o.m\
“不识抬举”、“油盐不进”、“茅坑里的石头”……
这些带着强烈负面情绪的评价,伴随着添油加醋的细节,在觥筹交错间、在烟雾缭绕的茶室里、在夫人们的沙龙上,反复咀嚼、发酵。
李小川这个名字,在“天才”、“功臣”的光环之外,又被牢牢贴上了“孤僻”、“桀骜”、“不通人情世故”甚至“可能有怪癖”的标签。
……
307厂技术科的骨干张工,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技术员,在一次去市里协调特种材料供应的饭局上,就亲耳听到了几句“肺腑之言”。
宴请他的是一位主管工业口的副处长。
几杯酒下肚,副处长拍着张工的肩膀,语重心长,带着几分醉意和不易察觉的敲打:
“老张啊,你们李厂长……是个能人!技术上是这个!”
他竖了个大拇指,随即又摇着头,压低了声音:
“可就是……太独了!太不把规矩当回事了!”
“王秘书长那事,闹得……唉!你说,他这么搞,不是把咱们整个厂架在火上烤吗?”
“你们在地方上办事,以后还怎么顺畅?”
“就说你这材料吧,要是按正常流程卡你三个月,你找谁哭去?”
“就算最后批下来,耽误的生产任务,算谁的?”
张工端着酒杯,只觉得那酒液又苦又涩,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脸上只能挤出尴尬的笑容,唯唯诺诺地应着:
“是,是……领导说的是……我们厂长他……性子是直了点,一门心思都在厂里……”
“直?那是傻!”副处长嗤笑一声,带着酒气:
“体制内的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光会搞技术,不懂做人,能走多远?”
“张工啊,你是老同志了,有机会……得劝劝你们厂长。·d+q·s-b¨o-o·k·.*c′o\m′”
“就算他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们厂这几千号职工想想吧?大家的住房、孩子上学、家属工作……哪一样不得看地方上的脸色?”
“他一个人是光棍一条,无牵无挂,是‘无敌’了,可底下人怎么办?日子还过不过了?”
……
这番话,像冰冷的针,扎进了张工的心里。
他知道副处长并非危言耸听。
307厂再重要,也是扎根在地方上。
水、电、交通、医疗、教育……
这些维系工厂运转和职工生活的毛细血管,都捏在别人手里。·s~i`l_u?b¨o′o.k-..c?o*m¨
厂长可以“无敌”,但他们这些拖家带口的普通人,却实实在在受着影响。
厂里最近几个职工家属看病转院、孩子入学择校,确实比以往更费周折了。
虽然对方做得隐晦,理由冠冕堂皇,但那种被刻意刁难的憋屈感,厂里人私下没少议论。
然而,正如张工内心苦涩的同时也涌起的那点倔强——307厂,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默默无闻、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厂了。
它现在是龙国军工体系里一颗冉冉升起、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心脏!
……
面对刁难,李小川当然也有着自己反击的办法。
别人给他307厂的职工们穿小鞋,那么他就想办法,让那些能制得了他们的人,给他们穿小鞋。
认怂是不可能认怂的。
这可不是李小川的人生信条。
虽然现在,龙国三军的装备,不是307厂一家垄断,但307厂由于李小川的存在,却是重中之重……
李小川也拖一下,再给让手下赵副厂长等人,给海陆空三军对接的后勤部诉一下苦。
然后……
……
在京城某间戒备森严,挂着巨大作战地图的会议室里,几位肩扛将星的陆军将领正围坐讨论。
话题不可避免地引到了最新的装备列装进度。
“……99A的底盘悬挂系统,关键部件只有307厂的精密铸造车间能稳定量产达到要求!”
“其他地方试制的,不是寿命不达标就是故障率高!”
一位面容刚毅,声音洪亮的将军指着地图上的某个节点,眉头紧锁:
“老李那边已经催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