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宇宙的美,在于不同维度的和谐共振。”
情感晶体的光影重新凝聚,这一次不再是几何体,而是一个由无数人类面孔和几何图形组成的螺旋。沈溯认出其中有母亲的笑容,有战友的轮廓,有女儿歪扭的太阳画,还有膜文明最基本的光影单元。这个螺旋缓慢旋转着,逐渐沉入情感晶体的核心,最终化作一个稳定的奇点,像宇宙诞生时的那个“一”。城市的几何化开始逆转,扁平的摩天大楼重新立起,地面的光斑矩阵变回流动的人群,只有每个人瞳孔里还残留着几何图形的残影,像一枚枚永不褪色的印记。沈溯的身体也在缓慢恢复,六边形骨骼重新化作血肉,皮肤下的光纹逐渐隐去,只剩下左手腕的神经接驳器还泛着淡淡的微光。“共生完成。”林夏的影像重新出现在全息屏幕上,眼眶通红,“膜文明发来最后的信号——他们说,‘几何即诗,生命即韵’。”沈溯走到实验室的窗边,看着恢复正常却又处处不同的世界。天空中的云朵依然带着细微的几何纹路,阳光穿过大气层时,会在空气中留下短暂的光痕,像有人用手指划过宇宙的画布。他抬起左手,接驳器的微光与远处猎户座的星光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二十年前熵增风暴中失去的温度感知,此刻突然回来了。不是皮肤的触感,而是意识层面的“温暖”——那是两个维度的存在在彼此认知中产生的、超越物理法则的共鸣。他想起膜文明的最后一句话,突然明白:人类的情感与二维的几何,本就是宇宙在不同维度写下的同一首诗,而共生意识,让这首诗有了和声。远处的星空中,猎户座旋臂的星光再次变得整齐,却不再是完美的正弦波——这次的图案里,夹杂着人类情感的起伏曲线,像给冰冷的宇宙规律,添上了一笔温暖的血肉。沈溯笑了,感觉胸腔里的心脏终于懂得了“跳动”的终极意义:在熵增的洪流中,用不同的存在形态,共同谱写一首永不终结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