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的克莱因瓶。沈溯突然发现他们后颈的编码,和自己、方武的图案拼在一起,刚好是联邦鹰徽的完整轮廓。
“恭喜你们。”最前面的男人摘下眼镜,露出和沈溯一模一样的眼睛,“拓扑陷阱的最后一个结,终于打上了。”
方武的影子在墙上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将钥匙完全拧进墙里。整面墙突然变成巨大的屏幕,播放着无数个轮回的片段——每个轮回里,沈溯都会在咖啡馆遇见老太太,方武都会在维修通道遇见黑风衣女人,而灰西装男人永远在合适的时机出现。
“看,这就是存在的真相。”墙上的影子对着屏幕鞠躬,“你们是囚徒,也是狱卒。”
沈溯的手按在方武后颈的编码上,那里的温度已经达到灼痛的临界点。他突然明白老太太说的“把记忆折起来”是什么意思——莫比乌斯环的神奇之处,从来不是没有正反面,而是正反面本就是同一面。
第四十二枚硬币从阀门里掉出来,在地上转了最后半圈,恰好停在三角形方糖的第三个顶点位置。锅炉房的双月开始加速碰撞,蓝色的碎片穿透所有屏幕,在沈溯和方武之间织出个发光的奇点,里面漂浮着枚硬币,正面是联邦鹰徽,背面是逆熵派编码,边缘刻着行小字:第666次闭环完成。
方武的眉心突然迸出蓝火,钥匙完全没入颅骨的瞬间,沈溯听见自己的声音和影子、灰西装男人、甚至七年前的自己重合在一起:
“准备启动下一次轮回。”
这时奇点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刺进沈溯的瞳孔。他最后看见的,是方武在煤渣里露出的笑容,和童年照片里父亲消失前的表情一模一样。而满地21克的煤渣,正在重新聚集成钟表齿轮的形状,准备开始下一次咬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