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冰湖附近,深潭旁。/齐\盛.暁*税·枉? ¨嶵*新·漳_结-哽*新?哙·
“它们会出来的。”
白发女子的声音划破林间寂静,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叶生挪了挪有些发麻的腿脚,压低声音问:“师父,这都后半夜了,真能等到?”
他蜷缩在高高的树杈上,身下的潭水黑得像块墨。
“急什么。”
白发女子靠着树干,闭目养神,语调平淡,“我盯着这潭水不是一天两天了,算着日子,就是这几天它们最不安分。”
叶生撇撇嘴,不敢再多问。
师父的脾气,他还是摸得清的。
“那东西……很扎手?”
他换了个话题。
“跟你的蝎蛛差不多吧。”
女子眼皮都没抬,“潭里有三只,咱们捞一只就走,我得弄回去好好瞧瞧。记住,要活的。”
“活捉?”
叶生心里咯噔一下。
“你小子耳朵塞驴毛了?”
女子终于睁开眼,瞥了他一下,“让你去,你就去。等会儿瞅准机会,挑一只落单的,跳下去给它脑门上来一下,激它!这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脾气大得很,肯定追你。”
“我……当诱饵?”
叶生有点懵。
“不然呢?把它引出水,引到咱们住那地方,我来收尾。手脚麻利点,别让山下的村民瞧见,动静太大,就放蝎蛛。”
白发女子语气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叶生咽了口唾沫,这是师父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他布置任务。
潭里的东西,怕是真的凶险。/x·1·9?9-t^x′t+.+c,o_m¨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凌晨三点,也许更晚,潭面中心,“咕嘟”,一个水泡冒了出来。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水泡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最后“哗啦”一声,一个巨大的头颅破水而出。
“师父!”
叶生刚要喊,就被女子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别出声,惊动了它,它能立刻沉下去。”
女子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那……”
“它们会轮流上来换气,身上可能有剧毒,留神。等它最舒坦的时候,你下去,点它一下,挑衅它,然后就跑。”
女子做了个手势。
叶生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又等了片刻,那水怪似乎彻底放松了警惕,在水面上缓缓游弋。
就是现在!
叶生得了师父的信号,猛地从树上跃下,身形如电,在即将触及水面时,脚尖在那水怪滑腻的头顶轻轻一点!
力道不大,侮辱性极强。
点完即退,叶生几个起落回到岸边,还冲着水怪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吼——!”
一声沉闷的咆哮从水下传来,那刚刚还在享受夜色的水怪勃然大怒,巨大的身躯猛然窜出水面,带着腥风,首扑叶生!
好快!
叶生暗骂一声,脚下“鬼步迷踪”发动,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水怪的扑击。
那怪物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两只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叶生,嘴里喷出白色的烟气。^精+武¢小′税-旺^ ?已-发+布-醉?鑫!漳\劫,
叶生这才看清它的全貌,灰白色的皮肤,疙疙瘩瘩,体型庞大得像一辆小卡车,偏偏长了个蟾蜍的脑袋,嘴巴咧到了耳根。前肢粗壮,五指如钩,指间有蹼,最诡异的是身后还拖着一条鳄鱼似的粗长尾巴。
这玩意儿,真是丑得别致,凶得实在。
想起师父的交代,叶生不敢停留,拔腿就往林子深处跑。
水怪西肢并用,一蹦就是十几米,速度快得惊人,落地时地面都在微微震动。
“我靠!这家伙嗑药了吧!跳这么远!”
叶生亡魂大冒,鬼步迷踪都快用不过来了。
他不敢在树木间腾挪,那样固然能甩开距离,却无法将这怪物引到预定地点。
只能咬着牙在地面狂奔。
一人一怪,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冲向原始森林腹地。
快到地方时,叶生己经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是汗。
不是体力不支,是那水怪跟得太紧了,压迫感十足。
他停下脚步,转身,等待。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