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良田数千亩,真是年少有为。我这种继承了祖上财产的,实在是比不得。”
阙鹤愣了下,然后淡然笑道:“早闻陈老爷大名,何某实在没想到陈老爷居然如此年轻。既是年龄相差无几,自当好好亲近一番。”
宋沉笑道:“那便到我府中用些茶,刚好消消酒。”
阙鹤道:“如此甚好,只是麻烦陈老爷了。”
宋沉笑道:“不麻烦。”
两人虽然在说话,但表情却与所说之话截然不同。
语气云淡风轻,只是两个乡绅闲聊,可表情.
阙鹤正用极度复杂地神色看着宋沉。
宋沉则笑着看着他。
然而,御车的车夫却什么都不会看到。
一个时辰后。
陈府。
圆桌。
桌上有茶。
热气腾腾,却满着没人喝。
周边仆人都被斥开。
三人围着圆桌而坐。
阙鹤已经知道了那日之事,只不过当日宋沉所杀不过两个晋国死士,并不能见得其实力超过采气一境。
此时,这位曾经的鹤府主人沉默着,表情阴晴不定。
浅雪夫人的小足不知何时又离开了绣花履,藏在桌面下缓缓伸直,用那灵巧纤细的足尖轻轻点在小宋沉身上,然后托着腮,等着阙鹤爆发。
无论结局如何,这只小足会努力地去化解宋沉的怒火。
宋沉有些无奈地放下手,想要推开那小足,可没想到才一动,那小足又调皮地点了下他,却怎么都不退。
浅雪夫人陡然严厉道:“还不谢你二叔救命之恩?”
阙鹤猛然抬头,起身。
浅雪夫人神色不变,端庄且带着权贵美妇特有的威严,她桌下小足却闪电般地缩了回去,不动声色地退入了绣花履。
阙鹤退开两步,忽的对着宋沉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每磕一下便说一句。
“一谢.二叔包容,不计较我过去的无理取闹。”
“二谢.二叔及时出手,将我从大错边缘拉了回来,并让人护送我来此,给我锻炼的机会。”
“三谢.二叔保护我鹤府,让我一族得以毫发无伤。”
三谢三磕。
待到结束,阙鹤又道:“今后,我阙鹤若对二叔还有异心,不需任何人出手,我阙鹤自己了断。”
说罢,他陡然一模腰间,铿然摸出把隐藏的短刀,然后又迅速在掌心一抹,继而摊开五指
血液滴答滴答地落下。
阙鹤仰头看向宋沉道:“以此为证,天地为证。”
宋沉匆忙上前,把阙鹤扶起,又弯下腰为他掸去膝盖上的尘埃,道了声:“我是没跟脚的,入赘了鹤府便是一家人,家主实在无需顾忌我,而应该把警惕的目光看向外面的敌人。”
浅雪夫人取了伤药,为阙鹤涂上,道:“我鹤府势小,而府外却是虎狼环伺。”
阙鹤道了句“孩儿知晓”,然后又道:“二叔不必叫我家主,我是不称职的,我差点带着整个家族覆灭,婵妹一定会做的比我好。
这次事既然真相大白,我心也安。我不打算回皇都,我就在这儿,我要用‘何公子’的身份闯出一番事业来。”
宋沉道:“你应该也知道锻帮了。”
阙鹤点点头。
宋沉道:“我会让他们配合你。”
阙鹤又道了声谢,继而起身,行礼,又以“何公子”的身份告退。
院子里只剩下两人。
两人还坐在桌前。
宋沉忽的又感到那小足不要脸地点了过来,他一把抓住小足,浅雪夫人忽的看向院子拱门处,平日里端庄的双目变得古灵精怪,她喊了声:“清月!”
宋沉才不上当。
浅雪夫人见他不上当,顿时摆出无奈之色,然后忽的轻声道:“方才我寻了个理由把清月支开了,不过她应该会在一炷香左右回来。”
她妙目连连,妩媚地看向宋沉,道:“就一炷香时间哦。”
既然不是第一次,宋沉也不再抗拒,他起身横抱起浅雪夫人,转身走入屋中,正欲上榻,却感到阻力。
一看,浅雪夫人正扒着门框。
她关起了门,投来风情万种的眸光,媚声道:“别把榻弄脏,就在这儿。”
深夜,落雪.
宋沉并未在暖褥之中,而是静静地靠在一棵老树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