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案?”
方同舟和孙茂才凑在一起低声讨论,手指在地图上反复比划。
周老蔫听着那些“坡度”、“流速”、“淤积”的词儿,似懂非懂,忍不住插了一句,指着远处一道隐约的旧河沟痕迹:
“周书记,俺……俺记得老辈子说,那老河沟底下土硬实,早年也淌过水,就是后来淤死了。要是……要是能顺着那旧沟挖深些……”
方同舟猛地抬头,顺着周老蔫指的方向望去,又低头对照地图,眼中精光一闪:“老同志说得对!那条古河道是天然的洼地,基底相对密实!
如果利用它作为一段主干渠基础,既能减少新挖土方量,又能有效避开大部分良田!
虽然需要清理淤积,但这清理出的淤积可是上好肥田的东西,从长远看,可能也是最优解!”
陈朝阳看着这一幕——专业的技术讨论开始融入朴素的乡土经验,方同舟眼中那被点燃的专业火焰,
老河工被重视的局促与欣喜,还有周围干部们眼中仍未完全消散的疑虑——心中百味杂陈。
风险巨大,但这一步棋,似乎正在盘活。
他沉声道:“好!赵队长,你们配合方先生他们,立刻去古河道实地勘测!用最快的速度拿出可行方案!时间不等人!”
方同舟用力点头,他仿佛重新握住了命运的缰绳,带着孙茂才、吴文清,在赵大刚和几个民兵的跟随下,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那片布满历史痕迹的古河道走去。
阳光洒在他们略显佝偻却异常坚定的背影上,融入了北坡那钢铁与人潮汇成的、改天换地的洪流之中。
陈朝阳的目光追随着他们,又缓缓扫过沸腾的工地,最后投向远方蜿蜒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