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地放在摊上,“这顶针我买了。
您老也千万当心,最近离那地方远点,早点收摊回家。”他拿起顶针,又朝染坊后身那片阴影投去深深一瞥。
“放心放心!我晓得!”老太太连连点头,小心地把钱收好,脸上是卸下重担后的轻松。
小李挎起筐,像普通后生一样,慢悠悠汇入稀疏的人流。走过几步,在一个卖扫帚的老汉摊前停下,拿起一把扫帚掂量着问价,眼神却己如雷达般扫过西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才真正离开。
“福记染坊后身”、“瘦高个”、“脸煞白”、“破车大木箱”、“嗡嗡声”…这些关键信息连同老太太那充满历史印记的“武工队”误认,一同被他牢牢刻入脑海,并迅速传递出去。
“福记染坊”的后身,比想象的更加破败。
断壁残垣在寒风中矗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染料和腐木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怪味。
便衣老王,一个经验丰富的曾经的武工队员,裹紧了旧衣服,把自己深深藏在一个倒塌的砖垛阴影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己经在这里蹲守了两个夏夜,夜晚的蚊子总是不厌其烦,但他眼神却像淬了火的钢钉,死死盯着那个连接着半塌院落的牲口棚入口。
时间一点点流逝,集市早己散尽,万籁俱寂,只有凉风穿过破洞的呜咽。
就在老王几乎要怀疑线索是否准确时,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吭哧…吭哧…”声,从院落深处飘了出来!
像是老牛在拉一辆快要散架的车,又像是什么生锈的机器在苟延残喘地运作。
老王精神一振,屏住呼吸,侧耳细听。更关键的是,空气里那股陈腐的染料味中,似乎混杂了一丝新的、极其微弱的甜腻腥气——劣质油墨的味道!
这味道极其细微,混杂在腐朽气息里,若非心中早有目标,极易被忽略。但对老王来说,这无异于黑夜中点燃的狼烟!
他悄无声息地记录下时间和声响特征,心中有了七八分把握:老鼠,就藏在这个破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