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又凑近鼻端,仔细嗅闻那股泥土的腥气。
卖家是个年轻小伙,见状立刻凑上来,带着点讨好的笑:“呦呵!爷们儿是个懂行的!俺这玩意儿,地道!刚从土里请出来没几天,可不是那些个拿尿沤、拿酸咬糊弄人的西贝货!”
“哈哈,抽根烟!”陈朝阳顺势掏出两支短烟,递过去一支。这个时候香烟都还没有烟嘴,显的短可许多,但也不是老百姓舍得买的玩意。
男人间香烟社交,就和女人聊八卦似的也最能拉进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关系,看着眼前小伙搭腔该是个活跃的,不如聊聊!
在这鱼龙混杂之地,递烟就是最快拉近距离的江湖手段。
“得嘞!谢哥们儿仗义!”小伙见到是纸壳子包装的老刀更加热络,接过烟,麻利地点上。
就在陈朝阳借着点烟的微小动作,不动声色地侧移了半步,靠旁边一丛茂密灌木时,一阵压得极低、却字字如惊雷灌耳的对话,清晰地钻入他的耳中:
几个短打扮的汉子围蹲在粗大树根后,闷头抽烟。裤腿高卷,露出的皮肤上糊着仿佛渗入肌理的深色泥垢,浓烈的土腥混合着刺鼻的汗酸味扑面而来。
他们眼神如狼,警惕地在黑暗中逡巡。领头的是个脸上横亘一道蜈蚣般狰狞刀疤的壮汉,指节粗大如铁疙瘩,正狠狠嘬着烟屁股,火星在昏暗中急促明灭。
刀疤脸烟嗓低沉沙哑,透着狠戾:“…十三岭东头…那大土馒头…底下探准了,是金刚墙!硬得很!炸药备足了份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