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得厉害…像…像那年发大水…你爹…走的时候…”
李向国心头猛地一沉!
爹走的那年,娘也是这般模样!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上了他的心脏。
整整一天,李母粒米未进。
她像一尊失去灵魂的泥塑,呆呆地坐在门槛上,望着通往村口的那条蜿蜒土路。
任凭李向国和二姐李秀兰如何劝慰,她只是摇头,浑浊的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尘土里。
“娘,您多少吃点,老三在队伍上好好的,指不定哪天就捎信回来了…”李秀兰端着一碗稀粥,声音带着哭腔。
李母依旧摇头,目光死死盯着村口的方向。
数天中,李母总是神情恍惚,首到一个沉闷的下午。村口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
几个面色凝重的乡干部,在村长沉闷的脚步声中,踏进了李家低矮的院门。
李母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打。
一股力量驱使她想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如同棉花。李向国和李秀兰一左一右,紧紧扶住了她。
为首的乡长,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声音干涩:
“您是…李大娘?李向民同志的母亲?”
“是!她就是李张氏!”一旁的村长忙不迭应道,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讨好。
“李大娘,您好,向民同志…在部队里立了一等功…”乡长艰难地开口。
围观的村民中响起一阵低低的抽气声。
李向国与李秀兰心头刚涌起一丝骄傲的酸涩,却见李母眼眶瞬间血红,声音嘶哑地截断了乡长的话:
“乡长同志,首说吧…我儿…还活着吗?”
乡长的头垂得更低,声音里充满了不忍:“李…李大娘…节哀…向民同志他…在昌平执行任务…英勇…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