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超过二十头的野猪群!而且,”
他指向几处异常深陷、前端带着明显向前掘进划痕的蹄印,声音更冷,“有头猪!体型绝对骇人,这獠牙刮蹭的痕迹,深得像犁头开沟!”
他首起身,环视这片被暴力蹂躏的田地,下结论道:“这不是觅食,是有组织的扫荡!专挑薯类块茎下手,又快又狠!它们是在跟我们抢粮!”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残酷的判断,远处黑黝黝的山林深处,蓦地传来几声沉闷、悠长、充满野性与挑衅意味的嚎叫,穿透秋日的空气,让在场所有人脊背发凉。
陈朝阳沉默地伫立在这片狼藉之中。丰收的画卷被粗暴地撕开,露出底下残酷的现实。他缓缓弯腰,捡起一块仅剩残渣的红薯,冰冷的泥土和残留的汁液粘在手上。
他五指猛地收拢,指节因用力而惨白。这不是骚扰,这是对昌平军民数月来开荒、播种、挥汗如雨所有心血的赤裸裸的掠夺与践踏!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扫过悲愤的村民、神情严峻的许明远和徐卫华,最后投向远处金黄与翠绿交织的丰收田野,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钢铁意志:
“粮食!是乡亲们熬过寒冬的命根子!是前线将士浴血奋战的底气!野猪,必须打!而且要狠狠地打,打出水平,打出威风!”
他倏然转向徐卫华,字字千钧:
“卫华同志!这不仅仅是一场保粮战!这更是检验我们这几个月来,民兵训练成果的实战考场!我要看到:
靶场上打出十环的手,在野猪獠牙扑到眼前时,能不能稳如磐石?
工兵操练挖出的战壕沟壑,能不能变成困死这些畜生的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