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汤鱼馆的木楼在暮色里泛着暖光,檐角垂下的红灯笼晃悠着,把“苗家酸汤鱼”五个黄字映得忽明忽暗。+芯·丸*夲`鉮′戦* /芜.错·内~容+
李为民的工兵铲斜靠在雕花门槛上,铲面蒙着层薄薄的水汽,映着灯笼的光晕微微颤动。
全息屏正循环播放《苗家酸汤鱼烹饪秘籍》——
穿靛蓝围裙的阿婆正往陶缸里撒糯米粉,每撒一勺就弹出个绿色对勾,看得他眼皮首跳。
他刚要往靠窗的竹编座位挪,后腰突然撞上团温润的光——
冯煜涵的玉镯正悬在他腰眼儿旁,翡翠光在皮肉上打了个旋,暖得他打了个哆嗦,那股针扎似的疼竟奇异地减轻了几分。
“慢点走,”冯煜涵往他手里塞了个菱形靠垫,靛蓝色的土布上绣着条红尾鱼。
针脚细密得能数出鳞片的纹路,“这是苗家阿婆用陈年艾草缝的,晒干的艾草梗在里面沙沙响,垫着能护腰。”
她说话时指尖沾着酸汤的红汁,往他粗瓷碗里舀了勺酸汤,木姜子的辛香混着番茄的酸甜往鼻子里钻,激得他鼻腔发痒。
“快尝尝,这酸汤是用三月的糯米汤发酵的,坛口封着松针呢,比石匣村地窖里的酸豆角还开胃——
你闻这酸味,是不是带点米香?”
李为民刚把酸汤咽下去,喉咙里还荡着木姜子的余辣,佟紫嫣的红绫就卷着块鱼腹肉往他嘴里送。
胭脂色的灵力在鱼肉上凝成层薄霜,把滚热的蒸汽都挡在外面,免得烫嘴。
“这鱼是清水稻田里养的,”她的声音裹着汤锅的白汽,往他耳朵里钻,带着点刻意压低的娇憨。~墈`书-屋? ?更?芯,嶵·筷+
“养在水稻根下吃虫长大的,刺少肉嫩得像豆腐,上次在千户苗寨你说吃了这个...”
“吃了这个灵力能涨5%?”慕雨欣突然用剑尖挑走他碗里的细刺,冰蓝色的灵力在鱼刺上绕了三圈。
把半透明的碎刺都冻成粉末,落在碗里像撒了把细盐。
“别听她的,鱼肉哪有这么大功效。”剑穗缠着的求子符在蒸汽里轻轻颤动,符纸边缘的金线闪了闪。
她突然往他碗里丢了颗饱满的枸杞,“多吃这个,宁夏来的头茬枸杞,补肝肾,比鱼肉管用——上次你熬夜练剑,不就是靠这个提神?”
杨莉娅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进来时,鞋跟在木地板上敲出“笃笃”的脆响。
手里举着个粗陶酒坛,红布封口上印着“苗家自酿”西个黑字。
林雅元婴正趴在她肩头数门口的灯笼,小手指着红灯笼上的鱼纹嚷嚷。
“妈妈,这个鱼跟酸汤里的鱼一样有红尾巴!”
她突然挣脱杨莉娅的手往李为民怀里扑,小脚丫在他靛蓝粗布裤上蹭来蹭去。
沾着的糯米粉在布纹里画出串小脚印,“爸爸快看,我学会苗家的敬酒歌了!阿婆教的!”
李为民接住小元婴往腿上放,后腰的靠垫被压得陷下去,艾草梗在里面发出细碎的声响,混着酸汤的热气往皮肉里钻。
“唱来听听。”他往她油乎乎的小手心里塞了块炸酥肉,金黄的面衣上还沾着芝麻粒。`墈`书·屋+ -免!废+岳′犊/
在她齿间碎裂的脆响像踩碎了阳光,“要是唱得好,爸爸明天带你去看银匠铺,让张师傅给你打个小鱼吊坠,用红绳穿着,像阿婆脖子上的那样。”
林雅元婴立刻晃着扎羊角辫的小脑袋唱起来,奶音裹着米酒的甜香在木楼里荡开:“酸汤酸,米酒甜,阿哥阿妹心相连...”
唱到“心相连”时突然往李为民脸上亲了口,把酥肉的碎屑蹭得他脸颊、鼻尖都是。
小手指着他下巴上的碎屑咯咯笑,“爸爸,这个歌是不是说你和妈妈们心相连?就像红绫缠着手腕那样紧?”
佟紫嫣的红绫突然从桌底钻出来,像块柔软的绒布往李为民脸上蹭,把碎屑擦得干干净净。
“当然是啦。”绫面绣的爱心突然涨得通红,往他胸口贴了贴,金线绣的心跳纹路真的在微微起伏。
“就像我和夫君的心,永远都用红绫系在一起,不管是在红绫阵里打转转,还是在酸汤鱼馆里抢鱼吃。”
慕雨欣的剑尖往他碗里又挑了块鱼腹肉,冰蓝色的灵力在鱼肉上凝成层薄冰,把蒸腾的热气都锁在里面。
“别教孩子说这些。”她的耳尖红得像酸汤里泡透的番茄,连耳垂都泛着水色。
剑穗缠着的求子符在蒸汽里轻轻颤动,“快吃你的鱼,凉了就有腥味了——冯姨说凉鱼会伤脾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