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一片哀嚎声此起彼伏。

“老师，你也太狠了吧？”

“高老师，我们还没休息好，申请再休息半个小时。”

“老师你再去办公室待会儿吧……”还有人厚着脸皮提建议，想要高老师再转回去。

连“我们还没演奏完呢！”这种借口都被喊了出来。

大家纷纷谴责高老师扫兴的行为。

“乐队”演出就此中断，卢娜她们只好收拾收拾，把那些“乐器”归位。该回卫生间的回卫生间，该去垃圾桶的去垃圾桶。

“行了，别抱怨了。各就各位！对了，我调换一下位置。所有人按照乐器种类集合，单簧管的都聚拢在一起，小号也是……乐器和乐器之间分开，你们趁这个机会好好听一下自己的声部，其他同伴是怎么演奏的。”

为了最后的合奏，高老师把原本各自组成的队伍打散，回到最原始的状态。

就是为了让各个乐器的演奏者感受自己同伴的节奏和声音，而不受到其他乐器的干扰。

李月无奈离开卢娜和吴倩倩，和走过来的沈凌霄站在一起——她的座位也一并让给了别人。

乐队里一共6把单簧管，基本上算是主力，其他三人卢娜不是很熟悉，但也友好地打了招呼。

排练正式开始后，整间会议室都沉浸在吹奏与指挥声中。

高老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长长的教鞭，在空气中有节奏地敲着讲台，“单簧管小心点，后八拍拖了半个拍子！圆号，注意一下其他人的节奏。”

合奏在汗水与误差中进行，午后阳光炽热，但没有人中途离席，反而有种莫名的默契在会议室里悄然形成。

哪怕窗外的水泥地热得可以煎蛋，哪怕大家头发都湿得能拧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