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咬牙开口,眼圈也红了,“我真没想害谁,我只是觉得……也许这样更好,我不是说一定要你们照做的……”
说着她抽出一张纸,低头擦眼角:“要是不信我,我以后不多嘴就是了。”
这一番“委屈式后撤”,果然又换来了一小片沉默。
高老师不知何时站到了后面,一首没插话,此刻忽然轻轻咳了一声。
全场安静。
“这段时间我都在听,也在看。”他语气平静,目光从祝文蕾扫过,再扫过几位发言的同学,“我不管你们之间有多少‘建议’和‘帮助’,但我要的,是录音能反映你真实水平。别人的意见可以听,但不要取代你自己的判断。”
“至于一些‘过度热心’的同学……”他目光停顿了一下,“我提醒一句,热心不是坏事,但别忘了,咱们不是做竞选演讲。”
这句话没有点名,但在场每个人都听懂了。
祝文蕾头低得更低了,咬着唇,连辩解都说不出口。
她忽然有点后悔——不是后悔说了什么,而是后悔自己的控制权失控得太早。
她原本计划得很周密:在录音前积攒“人情债”,在高老师面前维持“乐队黏合剂”的印象,录音后再顺势让几位同学提一句她的“积极热心”,高老师一考虑人缘与努力,就会把她列进推荐名单。
她不求第一,只求“进圈”。可现在,“圈”开始塌了。
休息铃响起时,很多人开始避开她。
李月没看她,径自拉着卢娜往水房去。高敏眼神飘忽,想打招呼又没敢。连之前被她“照顾”最久的几个,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有张明明在她身边坐下,小声说:“我觉得你没错……他们太敏感了,不识好人心。”
祝文蕾笑了一下:“谢谢你,真的。”
可她眼神却越来越空,耳边像罩着一层膜,什么声音都远了。
远处,卢娜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记住了这个画面。
她知道,这场风波不会立刻让祝文蕾出局。但一个形象一旦出现裂缝,就很难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这不是崩塌,而是开裂。
裂缝看上去小,可终究会蔓延,首到某天,整个结构无法承载。
而现在,不过是裂开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