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而微小:“你……你的伤势好了?”
王守庸看着她怯生生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外伤无碍了,只是……”
他微微摇头,目光投向更远的海天交界处。\j*i?a,n`g\l?i¨y`i*b¨a\.·c`o¨m¢
“这些渔获的精华太稀薄,只能修补表面,内里的根源之伤,依旧破败不堪 。”
他说的是实情。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被完美修复了表面的精美瓷瓶,但瓶身内部早己被震得布满裂痕,摇摇欲坠。
这些海兽蕴含的本源碎片太少太杂,如同涓涓细流,难以修复千疮百孔的仙道根基。
但这次吞噬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只要能找到这些灵兽体内本源碎片的真正源头。
那必定是孕育于这片蛮荒世界深处的,更精纯,更庞大的原始力量。
届时,他不仅能彻底修复伤势,甚至,能借此触摸到更高层次的门槛!
不再多想,王守庸随手提起阿蛮身边装满渔获的几个沉重藤筐,动作轻松得像拎着几片羽毛。
“走吧,回去。”他的声音平静如初。
“嗯……”阿蛮小声应着,声音里充满了怯意和恭敬,不复之前的活泼自然。′衫?叶/屋. \更′辛!醉`筷/
王守庸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
看着她低垂的脑袋,像只受惊的小鹿,他忽然再次伸出手,温暖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轻柔,揉乱了她的头发。
顺滑的发丝在他指尖散开。
阿蛮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惊得抬起头,小嘴微瘪,眼中带着委屈和茫然,似乎想说什么。
王守庸却抢先一步开口,凝视着她清澈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种足以改变命运的魔力。
“阿蛮。”他轻声问道,“想学吗?”
“啊?”
阿蛮的眼睛瞬间睁得溜圆。
所有的怯懦自卑,都在这一刻被巨大的愕然冲散!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王守庸的笑容加深,如同春风拂过冰面。
“等回小屋,就教你修仙。”
修仙?
那是什么?
阿蛮茫然地眨了眨眼。
这两个字对她而言陌生无比,从未在部族的传说或大巫的祭祀中出现过。
然而,看着王守庸温和而认真的眼神,感受到他话语中那份沉甸甸的承诺。
一股难以言喻的,纯粹的雀跃和欣喜,如同初升的朝阳,瞬间冲破了所有阴霾,照亮了阿蛮的心田!
那道让她自惭形秽的天堑,似乎在王守庸这句话出口的瞬间,悄然崩塌了一道裂隙。^萝+拉+暁-说¨ ~埂¨薪/醉^全′
一道可以让她……靠近他的裂隙!
“嗯!”
阿蛮用力地点头,这一次的声音清脆响亮,绽放出比那七彩海面更加明媚灿烂的笑容。
两人提着渔获,沿着来时的海岸线,朝着那间孤零零的石屋走去。
阳光洒在沙滩上,留下两串长长的脚印。
阿蛮的心情如同在云端漫步,时不时偷偷瞄一眼身边王守庸完美的侧颜,心中充满了对“修仙”的憧憬和对未来的雀跃。
还未走到石屋。
阿蛮眼尖,远远地就看到海岸线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步履蹒跚,满身疲惫的熟悉身影。
“爷爷!”
阿蛮惊喜地叫出声,下意识地就想丢下手中的藤筐,朝着那个身影飞奔过去。
然而,就在她脚步刚动的瞬间,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稳稳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阿蛮浑身一僵,愕然回头。
王守庸手掌温润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让她刚刚褪去红晕的脸颊瞬间又染上了绯红。
她羞涩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怎,怎么了……”
王守庸却没有看她,目光越过她,投向了远处岩山的方向。
——确切地说,是投向了岩山身后那片看似空旷,只有嶙峋礁石和海浪的远处。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掠过一丝冰寒。
“看来,有一些不太友好的客人来了。”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远处,岩山的身影越来越近。
虽然他脚步疲惫沉重,脸上带着连夜赶路的风霜和伤痕,但眉宇间却少了几分出发前的忧虑绝望,反而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