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收买,护卫人心惶惶,产业被蚕食鲸吞。
王府外,皇帝、二皇子、宰相李元甫,还有那个迫不及待要划清界限的未婚妻苏清雪,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巴不得他立刻咽下最后一口气!
冲动是魔鬼!
尤其是对此刻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而言,任何一丝情绪的失控,都可能引来更致命的杀机。
他需要的是冰,能把骨髓都冻住的冷静!是毒蛇潜伏在暗处的隐忍!
秦烈强迫自己放缓呼吸,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但他毫不在意。
他必须立刻、马上搞清楚这具身体的状态!
这是他在这个地狱开局里翻盘的唯一本钱!
他艰难地挪动唯一还能勉强听点使唤的右手,颤抖着,一点一点地解开身上那件沾满污秽、散发着馊臭味的破烂单衣。
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弱天光,他看向自己的胸膛。
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蜡黄,隐隐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灰败。·w*o*d*e_s,h!u-c/h?e+n?g,.!n*e^t\
更触目惊心的是,在心脏下方一寸的位置,一个铜钱大小的深紫色瘀斑赫然在目!
那瘀斑边缘呈现诡异的蛛网状,丝丝缕缕的黑线如同活物般向四周的皮肤缓慢蠕动、渗透。
指尖轻轻触碰,一股阴寒刺骨的剧痛瞬间沿着手臂窜上脑门,让他眼前发黑,几乎晕厥过去。
“紫心腐骨毒!”
秦烈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是大夏黑市上流传的一种极其阴狠的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初期症状只是虚弱无力,极易被误诊为风寒或内伤。
它会悄然侵蚀中毒者的心脉和骨髓,如同跗骨之蛆,一点点消磨生机,最终让中毒者在无尽的痛苦中脏器衰竭、骨骼酥脆而亡!
这毒绝非一日之功,至少需要连续下毒三个月以上!
是谁?是苏清雪借着探望的名义?
是二房假借关怀送来的“补品”?
还是王府厨房里早已被渗透的某个环节?
寒意顺着脊椎爬满全身。
苏清雪他们下的,恐怕还不止这一种!
那杯酒里蕴含的摧毁丹田的霸道毒素,才是让他瞬间沦为废人的元凶!
两种剧毒在他体内交织、冲突、肆虐,像两条疯狂的毒龙,正在将他这具身体彻底拖向毁灭的深渊!
“呼…呼…”
秦烈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尝试着,用尽残存的所有意念,去感应丹田气海。
那里曾经是力量奔涌不息的源泉,是武者引以为傲的根本。
然而此刻,意识沉入的瞬间,迎接他的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感,没有半点真元的波动。
曾经坚韧宽阔的丹田壁,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像一面被重锤砸碎的琉璃镜。
那些裂痕深处,还残留着丝丝缕缕诡异的墨绿色粘稠物质。
如同最污秽的脓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和腐蚀性的气息,顽固地阻止着任何自我修复的可能。
这就是那杯“绝脉散魂酒”的杰作!
彻底断绝了武者的根基!
经脉的情况更糟,曾经畅通无阻、能够承载狂暴真元冲刷的河道;
如今淤塞、扭曲、寸寸断裂,稍微集中一点精神去感知,就引来全身针扎火燎般的剧痛。
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比最底层的平民还不如!
一个失去了力量的镇北王世子,在这弱肉强食、武道为尊的大夏,在这危机四伏、杀机暗藏的王府,就是一块放在砧板上的肥肉,随时会被剁得粉碎!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试图将他淹没。
难道重活一世,就是为了再经历一次更屈辱的死亡?
不!绝不!
前世那枚撕裂一切的炮弹没有彻底抹杀他,这具残躯里的剧毒也休想夺走他秦烈的命!
一个疯狂的、近乎荒谬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猛地劈开了他混沌的意识——青铜古镜!
前世临死前,那枚将他轰得粉身碎骨的敌国炮弹,其核心似乎包裹着一块奇异的、非金非玉的青铜碎片!
就在他意识湮灭的刹那,仿佛有一道微不可查的冰凉流光,随着爆炸的冲击,诡异地没入了他的灵魂深处!
难道……
秦烈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要撞碎他脆弱的胸骨。
他挣扎着,不顾一切地在自己破烂的衣襟内摸索。指尖掠过冰冷粗糙的皮肤,掠过被汗水浸透的肮脏布料……
突然,一个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