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绝。
她猛地顿住脚步,霍然转身,眼中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你还有完没完?!”
声音尖利刺耳。
秦烈仿佛被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到,身体剧烈一颤,差点从婆子手里滑下去。
他艰难地稳住身形,抬起那张惨白如鬼、布满汗水泥污血痕的脸。
眼神依旧浑浊,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
他剧烈地喘息着,握着文书的手紧了紧,深紫色的锦缎被他脏污的手指捏得皱成一团。
他看着苏清雪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绝美容颜,嘴唇哆嗦着,声音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
“苏…苏小姐…别…别生气…咳咳…我…我只是…有几句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他喘息得更厉害了,仿佛随时会断气,眼神却固执地黏在苏清雪脸上:“你我…虽无缘…但终究…有过婚约之名…有些事…我…我得提醒你…”
“提醒我?”
苏清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烈的鼻子,指尖都在颤,“秦烈!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自身难保的废人,也配来提醒我?你有什么资格?!”
“就凭…咳咳…就凭我…曾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
秦烈咳得撕心裂肺,嘴角又有新的血丝渗出,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固执,“就凭…我不想看你…跳进火坑…”
“火坑?”
苏清雪彻底气疯了,声音拔得又尖又利,在空旷大厅里激起刺耳的回音,“我看你是临死发癔症!满嘴胡言乱语!赵贵!还不把这疯子拖下去!”
赵贵一个激灵,撸袖子就要上前。
“二殿下!”
秦烈猛地提高了一点音量,虽然依旧嘶哑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不再看暴怒的苏清雪,而是艰难地转动脖颈,将目光投向一直冷眼旁观的夏元辰。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似乎带着一丝…恳求?
“二殿下…您…您身份尊贵…是明白人…”
秦烈喘息着,语气带着卑微的恭敬,却又隐隐含着某种深意,“您…您给评评理…我…我是不是为了苏小姐好?”
夏元辰眼底的冰寒更重。
这废物,竟敢把他拖下水?他嘴角扯出一丝极其冷淡的弧度,声音平缓无波,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秦世子,清雪自有她的决断。
你既已接下文书,尘埃落定,何必再多生枝节?安心养病才是正理。”
他巧妙地将球踢了回去,既撇清自己,又暗示秦烈无理取闹。
“养病?呵…”
秦烈发出一声惨淡至极的轻笑,像是自嘲,又像是绝望,“我这身子…还能养好吗?
二殿下…您是贵人…不懂我们这些将死之人的…执念…”
他重新看向苏清雪,眼神里的悲悯之色更浓,甚至带上了一丝痛心疾首:
“苏小姐…你年轻貌美…家世显赫…武道天赋…咳咳…也还尚可…前途…本该一片光明…”
苏清雪被他这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又听到他评价自己武道天赋只是“尚可”,更是怒火中烧,刚要发作。
秦烈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速加快了些,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急切:
“你选二殿下…我…我理解…真的理解…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谁不想攀附…咳咳…找个依靠呢…”
“攀附”二字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苏清雪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随即又涨得通红!
像是心底最隐秘、最不堪的心思被当众血淋淋地撕开!
她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秦烈!你血口喷人!谁攀附?!
我苏清雪行事光明磊落!与二殿下清清白白!你…你这龌龊心思的废物!”
夏元辰的脸色也瞬间阴沉如水!
眼底的杀机几乎要凝成实质!攀附?
他堂堂皇子,竟被一个废物说成是别人“攀附”的对象?
这简直是对他身份的侮辱!
屏风后,柳氏和秦枭都惊呆了,张大嘴巴,忘了呼吸。
秦烈仿佛没看到苏清雪的暴怒和夏元辰的杀意,他剧烈地咳嗽着,身体摇摇欲坠!
握着文书的手却抬起来,虚弱地摆了摆,像是在安抚:“别…别激动…苏小姐…听我说完…
咳咳…攀附…没什么丢人的…真的…这世道…谁不想往上爬?”
他喘了口气,眼神更加“诚恳”,甚至带着点“过来人”的沧桑:“只是…苏小姐啊…你…你太心急了…吃相…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