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的衙役立刻上前,一左一右钳住李福肥胖的胳膊。
咔嚓!
冰冷的铁链瞬间锁住了李福的手腕,沉重的触感让他魂飞魄散。
“不!你们不能抓我!我是李家的人!我…” 李福惊恐地挣扎嘶喊。
“闭嘴!” 一名衙役毫不客气地用刀柄狠狠戳在他肥厚的腰眼上。
“呃!” 李福痛得眼冒金星,惨嚎一声,如同被抽了骨头的肥猪般瘫软下去,只剩下杀猪般的嚎叫和绝望的喘息。
“赵捕头!赵捕头!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一个穿着低级军官皮甲、身材精悍但眼神闪烁的中年汉子,带着几个同样惊慌的城卫军士兵,急匆匆地从矿山入口方向跑来。
正是负责矿山“安全”的城卫军东城巡防司副统领,张彪。
他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额角却带着汗。
显然刚刚得到消息,匆忙赶来灭火。
赵铁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气喘吁吁跑到近前的张彪。
“张副统领,来得正好。”
张彪看着被铁链锁住、瘫在地上哀嚎的李福,眼皮狂跳。
“赵捕头,这是…这是何意啊?李管事可是奉公守法…” 他强笑着,试图打圆场。
“奉公守法?” 赵铁鹰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
“张副统领,本捕奉府尹大人之命查案。”
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让张彪下意识后退。
“有人举报,你张副统领与矿山管事李福勾结,侵吞矿银,压榨矿工,草菅人命!并利用职权,为矿山非法开采提供庇护!”
赵铁鹰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张彪耳边。
“现在,请你跟我们回京兆府,配合调查!”
张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污蔑!这是污蔑!” 他失声尖叫,手猛地按向腰间的刀柄。
唰!唰!唰!
周围七八名衙役瞬间拔刀出鞘!
雪亮的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齐齐指向张彪和他身后的城卫军。
气氛瞬间绷紧,剑拔弩张!
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赵铁鹰眼神冰冷,毫无惧色地直视张彪按在刀柄上的手。
“张副统领,想拒捕?”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铁石般的决绝。
“你可以试试,看看是你城卫军的刀快,还是我京兆府的刀利!”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张彪心头。
张彪的手僵在刀柄上,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看着周围那些京兆府衙役冰冷决然的眼神,他知道对方绝非虚言恫吓。
京兆府尹赵文正那个出了名的“铁面阎罗”手下,都是些认死理的疯子!
真动起手来,自己这点人绝对讨不了好。
而且一旦坐实了拒捕的罪名…后果不堪设想。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矿坑边缘,那些麻木的矿工正被衙役组织着,一个个登记名字,检查身体。
几个面黄肌瘦、缺胳膊少腿的伤者被搀扶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那一道道控诉般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
完了…张彪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按在刀柄上的手,无力地、颤抖地松开了。
“赵…赵捕头,误会…绝对是误会…” 张彪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最后的挣扎。
“我…我跟你回去解释清楚…”
他放弃了抵抗,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拿下!” 赵铁鹰大手一挥,毫无怜悯。
又两名衙役上前,同样冰冷的铁链锁住了张彪的双手。
堂堂城卫军副统领,此刻和李福一样,成了阶下囚。
他身后的城卫军士兵面面相觑,在衙役们虎视眈眈的刀锋下,噤若寒蝉,无人敢动。
“带走!”
赵铁鹰一声令下。
衙役们押着面如死灰、彻底瘫软的李福和失魂落魄的张彪,大步向矿山外停着的囚车走去。
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在死寂的矿山上空显得格外刺耳。
围观的矿工们,麻木的眼神中第一次燃起了微弱的、难以置信的光,如同死灰复燃的火星。
“账册封存完毕!”
“所有管事、监工已控制!”
“矿下安全状况堪忧!多处支撑木朽坏!发现三具…疑似矿难掩埋的尸骸!”
“仓库内发现大量劣质工具,以次充好!还有私藏的元石矿!”
一道道汇报声接连传来,每一条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京兆府众人心头,也彻底坐实了矿山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