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偿!要你给枭儿赔这条胳膊!”
她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浸着毒汁。
“够了!”老御医终于忍无可忍,沉声喝道,“夫人!二公子需要静养!您如此喧哗,是嫌他伤得不够重吗?世子爷也是重伤初愈,受不得这般刺激!都出去!统统出去!让二公子安静!”
他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秦烈身上:“世子爷,您也请回吧。您自己身上的伤也需静养,莫要在此徒增悲痛了。”
秦烈像是被老御医的话惊醒,抬起泪眼模糊的脸,茫然地看了看柳氏那要吃人的眼神,又看了看榻上昏迷不醒、右臂扭曲的秦枭,身体猛地一颤,仿佛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悲痛和压力。
他失魂落魄地点点头,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是…是…我走…我这就走…不打扰二弟…静养…”
他踉跄着转身,脚步虚浮,仿佛丢了魂一般,在两名内侍冷漠的“护送”下,一步一晃地走出了这座充满绝望和怨恨的帐篷。
寒风卷着雪沫,狠狠抽打在他脸上,冰冷刺骨。他微微佝偻着背,单薄的身影在昏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孤寂脆弱,很快消失在营帐的拐角。
帐篷内,柳氏怨毒的哭嚎声再次拔高,如同厉鬼的诅咒,穿透厚厚的帐帘,在寒冷的空气中久久回荡。
“秦烈!我绝不会放过你!绝不——!”
秦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冰冷的泥地里,每一步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
身后那怨毒的哭嚎如同附骨之蛆,死死缠绕。他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挡下,那双刚刚还蓄满泪水、充满痛苦自责的眼睛,此刻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