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翎羽的铜管——八百里加急令箭!
“陛下!陛下!北疆…北疆急报!”传令兵扑倒在冰冷光滑的金砖上,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力竭而剧烈颤抖,几乎不成调子,“北漠狼庭…金狼部!是金狼部!”
他喘息着,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挣扎着举起手中的铜管。*搜!搜¨小~说?网¢ _无-错.内.容?
“苍狼城守将…周洪将军急报!三日前…金狼部左贤王秃鲁花,亲率…亲率三千‘狼牙铁骑’…突袭我苍狼城以北百里…碎石滩哨卡!”
“守军…守军一营三百将士…力战…力战至最后一人!哨卡…失守!”
嗡——!
殿内瞬间一片哗然!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如此惨烈的战报,依旧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碎石滩哨卡,那是苍狼城北面重要的前哨屏障!
“秃鲁花…那蛮子…他亲自来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失声惊呼,脸色煞白。
传令兵艰难地咽了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带着哭腔:
“是…是他!那蛮子…凶焰滔天!哨卡失守后…秃鲁花分兵数路…疯狂扫荡我边境村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烽火…烽火连天啊陛下!”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带着血沫的唾沫星子,眼神涣散,仿佛又看到了那地狱般的景象。
“周洪将军…闻讯率军出城救援…在…在野狼谷遭遇伏击!”
“狼牙铁骑…太凶了!他们…他们像狼群一样!我军…我军损失惨重!折损…折损将士逾五百!辎重…辎重粮草被焚毁无数!”
“周将军…周将军拼死杀出重围…退回苍狼城…但…但城防…城防告急!箭矢、滚木礌石…十不存一!伤兵…伤兵满营!”
“将军…将军恳请朝廷…火速发兵增援!再晚…再晚苍狼城危矣!北疆…北疆门户洞开啊陛下——!!!”
最后一句,传令兵几乎是耗尽生命般嘶吼出来,随即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手中那染血的铜管“当啷”一声掉落在金砖上,滚动了几下,停在了宰相李元甫的脚边。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整个金銮殿!
只有那铜管滚动的余音,还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敲打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三百将士血染哨卡!五百精锐折戟野狼谷!苍狼城防告急!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北漠狼庭,金狼部,左贤王秃鲁花!这个名字,如同冰冷的诅咒,瞬间让大殿的温度骤降!
短暂的死寂后,是火山爆发般的哗然和惊恐!
“什么?!碎石滩丢了?那可是三百条命啊!”
“周洪是干什么吃的!堂堂大武师,带着几千兵马,竟然被三千蛮骑伏击?还折了五百人?!”
“狼牙铁骑…那是金狼部的王牌!秃鲁花这疯子怎么亲自南下了?”
“粮草辎重被焚?苍狼城防空了?这…这如何守得住?”
“北疆门户…若苍狼城有失,北漠铁骑便可长驱直入,直逼雁门关!我大夏北境危矣!”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朝臣中蔓延。文官们脸色惨白,手足无措;不少武将也眉头紧锁,面露凝重。金狼部左贤王秃鲁花的凶名,足以让任何镇守北疆的将领心头蒙上阴影!
“肃静!”一声威严而隐含怒意的低喝,如同惊雷般在金銮殿炸响。
龙椅之上,夏弘帝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刚才那一丝恰到好处的倦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震怒和冰冷的威压。他目光如电,扫过下方骚动的群臣,最终落在脚边那染血的铜管上。
内侍总管王瑾,一个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的老太监,立刻小跑上前,小心翼翼地捡起铜管,用一方洁白的丝帕托着,躬着身,快步呈送到龙案之前。
夏弘帝没有立刻去碰那染血的军报。他盯着铜管上那暗红发黑的血迹,眼神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鸷与算计,如同毒蛇般一闪而过。这损失…未免太大了些!周洪是他的人,能力虽非顶尖,但守城应无大碍,怎会败得如此之惨?是金狼部真的势大难挡?还是……废物终究是废物?
他缓缓抬起眼皮,目光投向下方。
“李相。”声音不高,却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冰冷质感,压下了殿内所有的嘈杂,“北疆军情,你怎么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宰相李元甫身上。
李元甫手持玉笏,从容出列。他神色依旧沉稳,甚至带着一丝忧国忧民的沉重。
“陛下。”他声音平缓,带着老臣特有的持重,“军情如火,刻不容缓。金狼部秃鲁花亲至,狼牙铁骑凶悍异常,周洪将军虽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