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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弘帝不再看任何人,拂袖起身,在内侍的簇拥下,转身离开了金銮殿。那明黄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蟠龙金柱之后。
沉重的压力随着皇帝的离去似乎消散了一些,但大殿内的气氛依旧凝滞。群臣直起身,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大殿中央那个刚刚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少年。
秦烈仿佛没有感受到那些或怜悯、或嘲讽、或审视的目光。他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对着身旁最近的几位大臣微微颔首示意,便转身,步履从容地朝着殿外走去。那深青色的布袍在巍峨的宫殿背景下,显得愈发单薄,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决绝。
镇国公徐莽看着他的背影,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摇了摇头,转身大步离去。
宰相李元甫则依旧站在原地,手持玉笏,目光深邃地看着秦烈消失在殿门口的光影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如同看穿一切的冷嘲,一闪而逝。
金銮殿外,秋日的阳光带着一丝暖意倾泻下来,驱散了殿内的阴冷。但秦烈却觉得,那阳光照在身上,没有丝毫暖意,反而透着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意。
他一步步走下高高的汉白玉台阶,步履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