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声音,难掩激动。
“嗯。” 秦烈将换下的粗布衣服卷成一团,塞进角落的木箱底层,盖上盖子,声音平淡无波,“断了一腿。够李元甫心疼一阵子了。”
林风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世子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结果,还是感到一阵心悸。那可是宰相的独子!他看向秦烈,月光下,世子的侧脸线条冷硬,眼神深邃如寒潭,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这份心性……林风心中敬畏更甚。
“尾巴干净?” 秦烈问。
“绝对干净!” 林风斩钉截铁,“属下一直守着,没有任何人靠近小院。外面……似乎有动静了。” 他侧耳倾听,远处隐约传来一些骚动的人声和犬吠,方向正是宰相府那边。
秦烈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让他们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向东方天际。浓重的夜色依旧,但地平线处,已隐隐透出一丝极淡、极微弱的鱼肚白。
“天快亮了。” 秦烈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收拾东西。午时,我们离京。” 他关好窗户,转身走向简陋的床铺,盘膝坐下,再次闭上了眼睛。心口处的青铜古镜碎片,冰凉依旧,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行动,从未发生过。
小院重归寂静,只有林风压抑着激动的心跳声,以及远处宰相府方向隐隐传来的、代表着滔天怒火的喧嚣。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而秦烈,已经为这座帝都,为他的敌人们,留下了一份足够“深刻”的告别礼。
这份礼物的回响,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