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城。′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残阳如血,将这座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血战的边城涂抹得一片悲壮的金红。
城墙上,刀砍斧劈的痕迹纵横交错,深褐色的血迹浸透了斑驳的砖石,凝固在缝隙里,散发出浓烈的铁锈腥气。
断裂的箭矢、破损的盾牌、烧焦的滚木凌乱地散落在城头与城下,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的疯狂。
空气仿佛还残留着硝烟、血腥与汗水的混合味道,沉重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然而,在这片劫后余生的肃杀之中,又悄然涌动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火山喷发般的狂热!
“血狼将军!血狼将军!血狼将军——!!”
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呐喊,如同永不疲倦的浪潮,一阵高过一阵,从城墙之上席卷到城内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士兵,无论身上带伤与否,都挺直了腰杆,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挥舞着手中染血的兵器,脸庞因激动而扭曲涨红,眼中充满了近乎虔诚的狂热崇拜!
阵斩宗师!万军夺帅!
秦烈,“血狼将军”之名,已不再是简单的称谓,而是化作了北疆将士心中不败的战神图腾!
城守府临时改作的伤兵营内,浓郁的药味也压不住外面震天的声浪。
阿依娜眼眶红肿,正小心翼翼地给一个昏迷士兵换药,听到那排山倒海的呼喊,手指微微一颤,泪水再次无声滑落。
她看向内室的方向,那里躺着整个苍狼城的灵魂。
内室静悄悄的,与外界的狂热形成鲜明对比。秦烈赤着上身,斜靠在垫高的软枕上。
精壮的身躯上,缠满了浸出血迹的白色绷带,尤其是左肩、右肋、后背和大腿几处深可见骨的刀伤,绷带几乎被染透。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唯有一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如同寒潭深处的星子,冷静地映照着窗外透进来的血色残阳。¢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大人,您感觉怎么样?”
林风单膝跪在榻前,铠甲上同样沾满血污,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关切和尚未平息的激动。
他亲眼见证了那惊世一战,此刻对秦烈的敬畏已深入骨髓。
秦烈微微动了动缠着绷带的左臂,立刻引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眉头紧锁,闷哼一声。他摇摇头,声音虚弱却清晰:“死不了…外面…如何?”
“大胜!大人!前所未有的大胜!”
林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法抑制的兴奋:“北漠狗彻底垮了!秃鲁花一死,群龙无首,溃不成军!兄弟们追杀出去三十多里,斩首至少三千级!俘虏过千!缴获战马、辎重堆积如山!现在城里城外都在喊您的名字!血狼将军!大人,您阵斩宗师,威震北疆了!”
说到最后,这个铁打的汉子声音都哽咽了。
秦烈听着,脸上并无太多喜色,反而透着一丝凝重。他喘息了几下,沉声问:“追击…不可过深…谨防…反扑…降卒…严加看管…莫生乱子…”
“大人放心!”
林风立刻回道:“末将已按您之前的吩咐,鸣金收兵!追击队伍都撤回来了!降卒单独关押在城西大营,派了重兵看守!战场正在打扫,缴获和首级都在清点!”
秦烈这才微微颔首,紧绷的精神稍松。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闭上眼,缓了缓。这次搏命,代价惨重。
若非《龙象霸体诀》小成带来的强悍防御和生命力,加上阿依娜的灵药,他此刻恐怕已是一具尸体。宗师的反噬,即便是在对方重伤之下,也恐怖如斯。
就在这时,外面震天的欢呼声中,突然夹杂进一阵急促而洪亮的传令声:
“圣旨到——!!!武威伯秦烈接旨——!!!”
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帝都特有的威严腔调,瞬间压过了城内的喧哗!
来了!
秦烈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w′o,d!e*s¨h^u-c′h¢e.n`g?._c?o?m′林风也霍然起身,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和期待。
“扶我…起来…” 秦烈挣扎着想要起身。
“大人!您的伤…” 林风急道。
“无妨…接旨…不可失仪…” 秦烈咬着牙,语气不容置疑。
林风无法,只得和阿依娜一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秦烈起身。
每动一下,秦烈额头的冷汗就多一层,脸色也更白一分。
阿依娜看得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敢落下。
勉强在榻边坐稳,披上一件干净的外袍遮住绷带,秦烈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