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狼首的玄铁虎符,亲手递到林风面前。
虎符入手冰凉沉重,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林风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巨大的压力:“大人!我…末将资历尚浅,恐难当此重任!北疆安危…”
“资历?” 秦烈目光如炬,打断他的推辞,“阵斩秃鲁花,你随我冲锋在前!碎石滩血战,你率部死守不退!夜探军械库、废窑场擒贼,哪一件不是提着脑袋办成的?!北疆的将士服你,本使…信你!”
“信你”二字,重逾千斤!林风看着秦烈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托付,看着那象征北疆最高军权的虎符,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所有的犹豫和惶恐瞬间被点燃的战意取代!他双手接过虎符,紧紧攥住,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对着秦烈重重叩首,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末将林风,领命!人在城在!城亡人亡!必不负大人所托!”
“起来!” 秦烈扶起他,随即目光转向角落,“萨迪克先生。”
萨迪克立刻起身,右手抚胸,行了一个标准的西域礼节:“大人请吩咐。”
“你商路通达,消息灵通。本使离开期间,北疆三城与西域诸邦的商贸往来,由你全权协调、保障!” 秦烈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尤其是粮秣、精铁、药材这三项!我要你动用一切渠道,确保供应!价格,可以谈。但若有人敢囤积居奇,或借机生事…”
秦烈没有说下去,但眼中那冰冷的杀意让萨迪克这位见惯风浪的胡商也感到一阵心悸。他立刻躬身,郑重承诺:“大人放心!萨迪克以商队百年信誉起誓,必竭尽全力,保障北疆后勤命脉!若有宵小作乱,无需大人动手,我的弯刀第一个不答应!”
“好!” 秦烈点头,目光扫向孙乾、钱禄、鲁大锤,“军情司!”
“属下在!” 孙乾肃立。
“启动所有暗桩,草原、帝都,双线并重!金狼部动向,我要每日一报!帝都方向,任何风吹草动,哪怕只是某个官员宴请了谁,也要即刻密报林代镇守使!启用最高级别密码!” 秦烈的声音冷冽如刀,“若因情报延误导致变故,提头来见!”
“诺!属下以项上人头担保!” 孙乾额头冒汗,但眼神异常坚定。
“后勤司!”
“下官在!” 钱禄连忙应声。
“囤积!不惜一切代价囤积!粮草要够三城军民支撑半年!箭矢、火油、滚木礌石,按最大库容储备!匠作司改良的武威弩,优先供给亲卫营和林风直属部队!钱粮若有短缺,找萨迪克先生协商,或…找那些囤货的奸商‘借’!” 秦烈眼中寒光一闪,“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本使只要结果!”
“下官…明白!” 钱禄咬咬牙,重重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知道,大人这是给了他必要时“抄家”的权力!
“匠作司!”
“老朽听令!” 鲁大锤抱拳。
“武威弩的产量,再提三成!神机弩全力制造箭矢!城防破损之处,限你十日之内,全部加固完毕!需要人手,去找林风调兵!需要材料,去找钱禄和萨迪克!” 秦烈盯着老匠头,“鲁老,北疆的城墙,就是弟兄们的命!交给你了!”
“大人放心!老朽这把老骨头,就算豁出去,也绝不让城墙出半点纰漏!” 鲁大锤拍着胸脯,声如洪钟。
一道道命令,清晰、冷酷、高效,如同精密的齿轮咬合,将北疆这台战争机器在秦烈离开后的运转方式安排得滴水不漏。
压力层层传递,责任明确到人。厅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却也透着一股被强行凝聚起来的铁血意志。
秦烈最后看向林风,将一枚小巧的、刻着“烈”字的私人令牌递给他:“此令你持之。若遇紧急军情,或帝都方面强行插手北疆事务,你有临机专断之权!可先斩后奏!记住,北疆的天,不能塌!本使归来之前,这里…由你撑住!”
林风双手接过令牌,与那半块虎符紧紧握在一起,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再次单膝跪地,声音带着钢铁般的意志:“末将,誓与北疆共存亡!人在令在!”
秦烈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扫过厅内众人。孙乾的眼神锐利如鹰隼,钱禄的胖脸上满是决然,鲁大锤须发贲张,萨迪克抚胸肃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有担忧,有压力,但更多的是被激发出的责任感和背水一战的决心。
“很好。” 秦烈缓缓吐出两个字,一直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却令人心安的刚毅,“本使此行,归期不定。北疆…就拜托诸位了。”
他对着众人,郑重地抱拳一礼。
众人心头剧震,连忙躬身还礼:“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