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联想令他一时难以给出更多的感谢。·8*1*y.u.e`s+h~u¢.\c?o,m-
他的同事当然不会回复“不用客气”这样的礼貌用语,这不是他的性格。
于是,将蒙面的头盔摘下的执行官低头看向桥下缓流而清澈的银色河水。
卡皮塔诺对着河水倒影出的那张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了的脸生出些许恍惚,物是人非、光阴变转,呵,恐怕面对这般情形,不管是谁都会与他有相同的感受。
他甚至有些怀疑,水中倒映出来的人是不是他自己——或许,不,不是或许,他已经差不多要把自己过去到底是什么模样给忘干净了。
生命中唯有那么少数的几个片段在后来的不断回忆中加深又加深,最后人的过去就仿佛只建立在那几个片段上似的。
他听到体内容纳的那些灵魂当中最活跃的那几名之中的一个说:“哟,老朋友,你年轻的时候长得这么俊啊。′z¨h′a~o-x^s·.?n\e/t`”
这个灵魂听起来还想要吹声口哨,但口哨只发出了最开始的音,随后就没了——兴许是被他的副官古瑟雷德捂住了嘴。
但是古瑟雷德又的确只有一双手,因此其他的灵魂七嘴八舌地回应起来:“说得对啊!”
大多数的时候,这些存储在他心脏中的灵魂都在沉睡,过多的声音对于携带灵魂者来说是极大的负担。
但是在这种格外轻松的时刻,热闹地说上两句话显然对于比坚冰更强韧的队长来说算不得什么。
他忍不住笑了,这要是让其他愚人众同袍看到,绝对会露出见了鬼了一般的表情。
这些灵魂七嘴八舌、用坎瑞亚的语言、纳塔的语言甚至是各个部族带着厚重方言气息的通用语喊的“帅哥”“靓仔”以及古瑟雷德颇具几分崩溃的“你们够了”最终停在了一连串的森林猫从卡皮塔诺身边鱼贯而过的时刻。!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
不止一只猫直接从他脚边跑过,长长的尾巴甚至贴着他的靴子擦过一遍,留下不止一根猫毛。
灵魂中的一个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说:“连猫都喜欢你啊,瑟雷恩,你当年**的绝对是个万人迷吧?”
这话没人能答。
就连卡皮塔诺本人也选择回过头去追寻这一大群平素在市政公园中天不怕地不怕的猫“逃亡”的原因。
这总比回答自己当年是不是万人迷这种问题要好多了吧?
猫逃亡的原因此时正从桥头朝着他小跑着走过来。
看着有些眼熟,虽然也没有那么眼熟。
卡皮塔诺想起来,这是璃月的矿石商人,他曾经为了自己手下士兵新铸的武器去找过潘塔罗涅,那时对方的手上就有一份这位年轻矿石商人的资料。
当时,潘塔罗涅还盯着她的照片,咬牙切齿地说了两句关于神之眼和岩神的话。
卡皮塔诺早就习惯了同事们的正常或者不正常,像是潘塔罗涅,这人一个月中总有那么几天要痛恨一下璃月的神明,在无差别地针对那些岩元素神之眼的获得者。
而对方现在出现在至冬,还披着一件很显然是愚人众内部的斗篷,很显然是来至冬做生意——生意的对象还是先前对着她的照片眉目狰狞之人。
卡皮塔诺:“……”
他的道德不太允许他在背后说、或者想同事的坏话,所以他暂时无话可说。
年轻的璃月商人身上有来自璃月的轻松——璃月港口的海风是热闹而平和的,与至冬海岸的风截然不同而格格不入。
“下午好。”她说,声音中隐约听得出来一些紧张,“请问你有看见一群跑过去的猫吗?我刚刚可能吓到它们了。”
大概是一位纳塔战士的灵魂:“借口,都是借口,我超懂。拜托,这里只有一座桥,猫还能跑到哪里去?我当年看上哪个姑娘了我就这么上前去搭讪的,包真,你信我。”
卡皮塔诺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一次古瑟雷德没想着去捂住这群一放松下来就喜欢扯这扯那的纳塔人的嘴。
反正,他自己的选择是当做没听见这句话:“下午好,它们方才过桥去了,河对岸是一座花园迷宫,我想你很难再追上它们了。”
纳塔战士的灵魂:“你看她,你看她都笑了!”
是的,年轻的矿石商人看着像是松了一口气,卡皮塔诺也有所感觉。
如果是以执行官队长的脸,他会知道自己应该怎样与旁人对话,而如果是在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