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是公主哦,我现在要先演在你小时候给你做出预言的巫师,我要——”
她站起来,“噔噔噔”地跑开,小皮鞋在地板上踩着啪踏啪踏的二段附带动静,她去跪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将自己垫得高高的,双手也举得高高的,在化妆盒里面找来找去,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她想要找的那把漂亮梳子。,墈`书,君/ !首¨发*
而在南红举起那把上面用螺钿工艺镶嵌了很是漂亮的花鸟鱼图案的梳子之前,瑟雷恩始终保持着一个随时可能站起来跑过去,把兴许就要摔了的她扶起来的姿势。
他看着甚至有些紧张。
但南红稳稳的,她甚至是从那把高脚椅子上跳下来的,手中还拿着那把梳子,再一次“噔噔噔”地跑过来,很有模有样地一手按着瑟雷恩的头发,一手要帮他梳头。
“我,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星星的放牧者,现在为你聆听你命运的回声!”
装模作样的巫师南红在一通叽里咕噜之后正式宣布自己的眼睛已经洞见了未来,她未必知道“洞见”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么多遍故事听下来,至少这个词应该用在这儿,她是非常清楚的。*0-0?小~税!网~ ¢更¨薪_嶵`全^
照猫画虎,依葫芦画瓢么,这还能有什么难度。
“公主啊,你会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太阳、月亮、群星,以及一切光辉之下的群山大海,一切有呼吸的生命建立的国度都要跪在你的面前,向你宣誓效忠……”
南红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故事。
因为她念了这么一长串下来,以她四岁不到的年龄,居然一点儿都不磕碰——这就只有听过了几十上百次之后才能做到了。
瑟雷恩时不时地“嗯”上一声,配合得简直会让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家长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愧疚,以及良心上的隐隐作痛。!晓?税_宅¨ ¢哽+薪~蕞~筷+
南红总算念完了她的台词。
现在,这位“群星的放牧者,王国之内最强大的巫师”要准备退场了,她即将以另一个扮演的身份“出场”,而在她提醒瑟雷恩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巫师而是国王的时候,瑟雷恩突然举起了手。
南红点点头,示意他说话,她婴儿肥未褪的圆下巴抬得高高的。
“我能问一下吗?”
到这一步,瑟雷恩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里面确实带着疑惑,但是疑惑的程度并不高——相比起疑惑,他看起来就只是在做个过场,根本不会反抗南红对他的指挥。
“我为什么是公主?”
南红理所当然:“因为你长了一头很黑、很直、很长的头发啊,故事里的公主就是这样,而且你长得很漂亮,最适合演公主了。不像我,虽然我长得也是好看的,但是我的眼睛是红色的,头发还是白色的,就只能去演一些很强大但是邪恶的女巫、摘下星星来做为眼睛的占卜家……之类的角色。”
南红说得相当理直气壮,瑟雷恩的声音并未因为她的理直气壮而被带偏。
“但公主得是女性,我不是。”
“公主为什么不能是男孩子呢?王子为什么不能是女孩子呢?”
小孩子的思维没有形成既定的轨道,但是要倔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能倔到四头驴子都拉不回来的程度。
南红这会儿就表现出了八头骡子都拽不回来的气势,比一般小孩倔起来更甚。
“这是谁规定的?我为什么一定要听这个人的?为什么不能我自己规定呢?”
像是约定俗成这样的概念,小孩子没学过,况且就算学过南红也一定能够胡搅蛮缠到“从来如此便对么”的哲学思辨上,而如果到了哲学思辨的层面上,就算是将坎瑞亚国内的哲学王提溜过来放在她的对面与她辩经,都不一定能够出什么结果。
所以瑟雷恩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摇头:“我不知道是谁规定的,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听这个人的,好吧,那公主也可以是男孩子扮演。”
南红大获全胜,胜利的同时还觉得瑟雷恩真是孺子可教,比起璃月那群会继续问她“那为什么呢?我们还是觉得不对”的忤逆小伙伴们简直就是完美的玩伴。
她以后要一直和瑟雷恩一起玩!哪怕只能凑他们两个人——但是他听话啊!
她志得意满地嘴角往上扬,像是身后那条看不见的尾巴上正连着两条线,分别提着她左右两边嘴角,一同举得高高。
“所以你就是公主,让你当公主已经对你很好啦,要不是我和公主的长相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