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嫣试着走了两步,仰头看他:“能走,就是有点疼。?墈?书¨屋` ¢耕¢薪\最¢全-”
他将董嫣交给董伯,两人的指尖在松开的刹那,微微交错,划过了彼此的掌心,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痒意。
郭嘉对董伯道:“麻烦董伯了。”
董伯连忙回礼,“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该做的,反倒是麻烦郭军师了。”
董嫣跟着董伯往里走,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他。
郭嘉仍旧站在原地,负手而立,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身上。他的眼底一片清明。
董嫣想,他果然是没有醉。
董嫣一蹦一跳地在董伯的搀扶下进了内宅,郭嘉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直到她彻底不见了踪影,他才缓缓移开目光。
董承得知女儿跟郭嘉出去一趟,竟然还把腿伤了,他的确十分生气,瞪着将董嫣搀回来的董伯,“阿嫣是怎么回来的?”
“额......”若说了吧,董承定会生气,可若不说,小姐又是怎么回来的呢?连走进内宅都是一蹦一跳得让他扶着的,难道小姐还能自己从外面跳回来?
董伯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优′品¨晓?税_惘` \已^发\布¨嶵?欣~漳\截`
“爹,是郭嘉背我回来的。”
董嫣清脆的声音在厅内落下后,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
董承指着董嫣,手指微微发颤,可女儿仿佛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似的,“爹,我受伤了呀,他和我在一块儿,难道要坐视不管才对吗?”
“那你也不能......让他!哎!”董承想说,郭嘉背她回来,这成何体统?两人关系如此亲密,走在街上让旁人看到了,该作何想?可话到嘴边,他却终究没说出来。
毕竟,若她当真受伤了,他自己也不忍心让女儿拖着伤腿硬撑着回来。¨齐^盛^暁`税·王* _追*嶵.辛*章^踕/
董嫣见父亲生气,抱住董承的手臂,“爹爹,我知错了。以后一定小心些,不受伤了,你别生气了。”
“我腿还疼着呢,爹爹快给阿嫣请个医师来看看,这才是正事嘛。”
董嫣哄着董承不再追究此事,又说自己饿了,将董伯使唤了去给她做饭,董承终究是担心女儿的伤势,请来了医师给董嫣看腿。
医师看毕,便和父女二人说放宽心,董嫣这一撞并未伤到骨头,只是小腿红肿,只要休养个三五日,睡觉时将脚搁起来,每日按时敷药、用温水清洗,便无大碍了。
董嫣敷过了药,夜也已经深了,她静静躺在床上,小腿搁在一个枕头上,脚踝处的疼痛已减轻了几分。
不过,她几无睡意。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自己的手腕,指尖摩挲着郭嘉扶着她时的抵住地方,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他蹲下身,将她稳稳背起的瞬间,她双手环着他的肩,脸颊贴近他时的触感,他步履平稳地走在洛阳的街道上,身上的传来的浓郁酒香......
还有他只对自己说过的经年往事,和那个几乎暧昧的怀抱。
她轻轻咬住唇角,眼神微微发亮。
她分明察觉到,他对她是不同的。
董嫣想起他问她:“能走吗?”那句话明明再寻常不过,可他低头看她时,目光里透出的认真与温柔,让她心里沁出一丝欢喜。
她从未这样认真地想过一个人。
这一日以来的种种,在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这一刻,全部浮上了心头。
她翻了个身,将自己裹进被子里,闭上眼,唇角却仍是不自觉地带着笑意。
第二日醒来时,她先是晃了晃受伤的腿,发觉似乎好些了,但还是隐隐疼着,往床边一瞥,却瞧见就在她能够得着的地方,放了一辆轮车。
董嫣嘴角浮上笑意,“爹爹果然还是心疼我的,就这么几日不能走,一夜的功夫就做了辆轮车。”
董嫣从前没坐过这东西,自己琢磨了一会儿才直到怎么自己推着自己走,只是移动的速度极慢,还十分费劲儿。
院中传来呼呼风声,董嫣本想穿过长廊去找董伯讨饭吃,却瞧见董凌在院中练剑,她停了下来,“阿兄,你今日没和父亲去军屯?”
韩暹逃出了洛阳,他手底下的部曲也被曹操抓的抓、杀的杀,军屯的事情该由曹操和董承接手才是,兄长今日竟然没去帮忙。
董凌收了剑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