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手侧开了身子,他可不想和这种来路不明的顾客争吵,“这位小姐是想试试这个么?”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铂金色头发的少女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琴凳上。·删!八/墈_书!徃. -已*发~布-蕞/薪\章·洁¢
她凝视着薰衣草一会,竭力克制着把它们变成灰烬的冲动,决定对它们熟视无睹。
然后她的手指放在了琴键上,她微微歪着头,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然后她开始敲击琴键,准确无误地将刚刚他所演奏的曲子全部演奏了一遍。
“好像也不是很困难。”少女认真地说,“所以你一直都在做这种事,好像对这个东西也没有什么独特的才华,为什么还要每天都弹琴呢?”
钢琴手笑了一声,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如果我有这方面的才华,我就不是在酒馆里弹琴了,我就会去金色大厅里,有一整支乐队给我伴奏,有成千上万的听众为我鼓掌了。·x`i¨a?o*s¨h,u.o¢y+e¢.~c-o-m.”
“你知道你不可能做好这件事,为什么还要做呢?”卢纳问道。
年轻的雄性人类看着她的脸,对她的问题似乎感到了好笑,他笑了笑,思考了一下措辞,“因为小酒馆里也需要钢琴手啊。”
松饼很快做好了,被放在了纸盒里,卢纳抱着纸盒,闻着缝隙里飘出来的香味,她转过头,看着逐渐远离的酒馆和里面隐隐约约飘出来的乐声。
“小酒馆里也需要钢琴手。”她说,“所以人类需要很多庸人?”
“其实你也可以换一个单词,”灰瞳男人说,“你也可以管他们叫人民。”
他们是灰色的海洋,没有出众的才华,但是却拥有最庞大的力量。
这是人类的基石。
卢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所以警察局里需要很多道格拉斯那样的警员,是这样的么?”她问道。·0`0`小¢税-旺. \首-发?
“也许奇迹就在他们中间呢。”福尔摩斯说,“开膛手杰克据说已经作案十年了,而他们一直都在追查这个案子。”
“如果他们死掉了呢?”卢纳问道。
“警察局的新人会继续追查这个凶手。”福尔摩斯答道。
“所以会一直有新人的么?”卢纳问。
“因为人类会繁衍。”福尔摩斯回答道,“孩子不等于父母,人类不会在性质上不断的重生,因此他们会繁衍。”
“会创造出新的人类。”福尔摩斯说。
卢纳沉默了一会,“听上去很了不起。”她抓起了一枚松饼,放进了嘴里,认真地咀嚼着,连任何一个碎屑都不放过。
“所以为什么叫焦糖呢?”她问道,“不也是甜的么?”
“焦糖是在砂糖上淋上烈酒,然后点燃做出来的,比起砂糖来说,还是多了些风味的。”福尔摩斯说,他对这些人类社会的细枝末节一贯了如指掌。
卢纳认真地品味了一番嘴里的味道,然后点了点头,“的确比砂糖多了些东西。”
福尔摩斯不着痕迹地环顾着四周,开膛手杰克很可能尾随他们来一探虚实,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被跟踪,他不能很快定论这到底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
两个人在街道上走着,终于转过了一个熟悉的街角,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前。
“福尔摩斯先生,”哈尔森太太说道,“有位警官在客厅里等你呢。”
“好的,谢谢,我知道了。”灰瞳男人放下了帽子,然而当他走上楼梯的时候,却突然在门口站住了。
卢纳认真地趴在了门缝上,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她的肩膀被灰瞳男人按了一下,于是她闭上了嘴。
她当然闻到了。
是血的味道。
而房间中并没有心跳的声音,也没有灵魂的实感。
说明如果那位警官还在房间里的话,大概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福尔摩斯轻轻地摸出钥匙,缓缓的打开了门锁。
果不其然,在灯光之下,那位道格拉斯警官倒在了地板上,而窗户大开着,窗帘被细微的暮雨吹着,还没有被打湿,在轻轻地飘动着。
“他已经不在这里了。”卢纳轻声说,“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福尔摩斯的心中掠过了几个推测,他快步走到了尸体的旁边,伸出手摸了摸警官的脖子,发现的确已经没有脉搏了。
不过他倒地的位置,福尔摩斯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