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待过很多恩客,”女人说,她握紧了杯子,“常年抽烟和第一次抽身上的味道,我能分得很清楚。*a\i′t^i~n/g+x^i^a`o^s·h¢u~o^.^c\o!m*”
她抬起了眼睛,憔悴的脸上的眼睛却炽烈而火热,“你们虽然看不起我们,但是分辨男人,我们可能比苏格兰场最好的侦探还擅长。”
“他从前肯定没有抽过烟。”女人说,“那天晚上,他想让我认为他抽烟。”
“对此我十拿九稳。”她说,“而且我也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不让我继续说下去,就说明你们也认为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不是吗?”她厉声质问道,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女妖,每一根头发都滴着复仇的毒液。
卢纳点了点头,“我觉得对。”
然后她轻轻地将刀又往里压了几分。
“你要干什么?”记者惊慌失措地说。
“杀了你啊。¢二′叭/墈_书`网~ `已.发`布?罪¨歆-璋/结′”卢纳漫不经心地说,“你看,我就算把你杀了,现在下面那么多围观群众,他们都刚刚听见了你们大声讲话,觉得你们应该是发生了争吵。”
“而且我是个小女孩,她比我高也比我结实,也比我更有动机。”卢纳慢条斯理的说,“我把你杀了,然后他们会杀掉她来给你偿命的。”
“你是不是很开心?”卢纳笑着问道。
“我怎么可能开心。”记者身上的冷汗一层又一层地往外涌着,心脏已经跳到了极限,然而就算肾上腺素如此飙升,他还是难以在这个少女手中动弹一丝半毫。
“唉,”卢纳微微地偏过了头,尖尖的白色犬齿显得清纯而残忍,“你应该很开心啊。”
“这不就是你正在兴致勃勃地对她做的事么?”卢纳问道,“你还希望她感恩你,为她报道了她的悲惨遭遇,所以你也应该感激我啊。”
“我也会努力为你们写一篇报道的,作为这个凶杀案的唯一目击证人。*5*k?a_n+s¨h¢u~.^c?o^m~”卢纳认真地说,“但是据说人死掉之后就不会说话了。”
“麻烦你在死之前对我表示强烈的感激吧。”她笑着说,笑得十分灿烂,没有一丝一毫的负罪感抑或是阴霾。
“我也是很喜欢人类的感激的。”少女笑着说,手中的刀又往下压了压,像是撒娇一样的催促着,“快一点啊。”
“我可是很讨厌等待的,你知道从来都是子民恭候王的到来。”她说,“我已经十分尊重你了。”
“人类。”她轻轻地念出了那个称呼。
记者感觉裤子一热。
他失禁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这个少女绝非人类。
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她所说的好像没有任何问题,这的确是他正在做的事情,然而如果他被杀掉了,他会容忍自己的死亡成为花边新闻,然后真凶依旧逍遥法外么。
光是想想就让人感到了血管破裂的愤怒。
少女静静地凝视着他。
“怎么可能,感激你啊。”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单词。
少女笑了笑,将小刀收了起来。
“嗯,”她笑着说,“我也不强求啦。”
“福尔摩斯说感同身受是少数人类才有的天赋,只有相同境遇才更能激发人类的同情心。”少女认真地说,“是这样的么?”
记者已经浑身无力地瘫软在了沙发上。
“是。”他沉重而缓慢地吐出了一个字,“能借我一条干净裤子么?”
“啊,我不知道啊。”卢纳说,“但是我的你也穿不上。”
“人类不是不可以随便处置别人的财产么?”她问道。
她说的没错,记者忍不住想,这个少女总是会说一些正确无比的废话,但是她貌似真的把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当成了人类社会的铁则。
她还真是被养的挺好的。
少女看着他,眼睛里的纹理又一瞬间出现而消失,“我的名字叫卢纳,世界里侧的第十三王。”
“我听闻您是这座城市新闻行业的无冕之王。”她说,“所以我尽力尊重了一下您。”
“还希望您不要过于见怪。”少女认认真真地施了个礼。
记者吞了口口水,“您既然拥有如此超自然的力量,想必对于这个案件,您已经知道真相了。”
卢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