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儿见着我奶了,那你俩咋还没投胎呢?”
杨清文扭头一翻白眼:“投那么早的胎,生怕下来的慢不是!”
杨福平解释道:“爷,我没那个意思!”
喊着喊着惊醒了!
看着床边儿的爹娘跟窗外的日头,杨福平下意识的反应:“这会儿去粮店,还不算晚!”
这句话闪过,就立马唾弃自己,这是上工上魔怔了吧。
李水仙犹豫道:“要不换个大夫再看看?”
杨福平赶紧制止:“没事儿没事儿娘,我就是昨儿晚上出去搬点儿东西累着了。”
说完还下床蹦了几下。
李水仙这才略略放心,跟儿子交代:“下回让你爹搬!”
“听娘的!”杨福平笑着应道。
杨远信咳嗽一声打断了母子俩的温情脉脉:“没事儿去看看你媳妇,给她吓坏了!”
这倒是正事儿。
顾着俩孩子,刘翠芬没有近前照顾自家男人。
可心里也跟油煎的似的。
这年纪轻轻的,怎么还多了个见牌位就晕的毛病。
首到看见杨福平笑眯眯的过来,眼泪才滚了下来。
杨福平哄了好一阵儿才停下来。
刚刚乱糟糟的,红妞被钱妈哄出去玩儿,这会儿跑进屋来,看着娘被爹搂着亲亲热热的。
嘴一撇,也要往里拱:“我也要抱抱!”
杨福平哈哈一下,搂过闺女:“行,抱抱,爹可稀罕我们家红妞了。”
说着还在小脸上亲了一口。
红妞被爹娘搂在怀里,美滋滋。
刘五站在人来人往的前门车站,袒蛋蛋!
杨清文老爷子是给人家留了条裤衩子。
可问题是,跟朱寡妇斗气,这裤衩子的补丁露了个口子,没人缝补。
昨儿晚上又被人当麻袋运来运去的,裤裆的补丁就剩那么两针连着,站起来之后,比没穿也就强那么一点点!
一群扛大包的从他身边路过,鄙夷的目光往下三路瞅。
刘五瑟缩的抱紧了自己。
这是哪儿车站招牌写的清清楚楚。
初夏的清晨,被冻醒的刘五在思考一个深沉的问题,我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