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爹攒那么多干啥。
咱家盐就是算上腌咸菜,也能吃上好几年。
更别提不知道啥时候你弄回来了一小缸酱油了。
那玩意儿你泡澡啊!
哪年能吃完!”
杨福平笑而不答,那缸酱油,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放不坏,酱点儿菜啊肉啊之类的,都用的上,总比到时候没有挠头强。
杨远信一口油条一口小咸菜,咽干净了开口道:“这年头,多存点儿粮食比存钱稳当。
最近街面上也是人心惶惶的,红党跟果党在豫东打的有来有往的,报纸上天天捷报捷报的,咱也弄不明白这局势。
要是果党真占了上风,怎么物价一个劲儿的涨呢?”
杨福平吃饱了,坐着闲聊:“我们粮店,己经不怎么收法币了。
大洋还得限购呢!”
杨远信轻轻一笑:“我们店里的生意倒是不错,涨不涨价的,一点儿不影响长官们到手的小礼物,长官们老早都不要法币了!”
李水仙摸摸小锁跟小柱的脑袋:“可怜俩孩子,也不敢带他们去外边儿玩,天天在家里玩儿,院儿里几块儿砖都要数清楚啦!”
杨远信也吃好了,碰碰两个孩子的脸蛋儿:“看这肉乎的,长的又漂亮,抱大街上,被人抢了咋办!”
李水仙心里清楚,这事儿倒不是吓唬小孩儿。
她小时候,东便门儿老宅那附近,就有个奶奶带着小孙子在街边儿玩儿。
一眨眼的工夫,孩子就没了。
特别漂亮的一个孩子,给奶奶心疼的眼都哭瞎了。
捡着漂亮孩子去偷,能干什么好事儿?
给自家俩孩子撒开到街上玩儿,万一出现这种可能性,李水仙想想都受不了。
所以小哥俩儿,活动范围就限制在胡同里。
除非家里的男人都在的时候才会出去透透气儿。
正想着,隔壁林老师过来敲门提醒要上学去,石头背上书包跟着走。
杨福平哥俩也要上工,临走的时候交代了句:“娘,家里火盆备上,估计我俩回来还得跨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