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头,火光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微微抿起的唇角,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
苏玄心头一跳,知道自己可能问到了禁区,尴尬地咳嗽一声,连忙转移话题:“咳…那个…这次天启之行,也算圆满了。?看,书?君, ?已?发¢布?嶵^芯.漳!结!大姐,我真得走了!回家…报仇!”
“嗯。”
张盼盼依旧低着头,用棍子轻轻拨弄着炭火,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声淹没,“我…在天星城等你。一定…要来。”
“一定!”
苏玄重重点头,深吸一口带着草木灰烬气息的夜风,压下心头莫名的不舍与悸动,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大姐,保重!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他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融入沉沉夜色,朝着荒村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篝火旁一个孤寂的身影。
,!
张盼盼终于缓缓抬起头,月光下,看不清她的面容。
许久
许久后…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决然,转身走向与苏玄相反的道路。
风掠过,篝火摇曳,发出寂寞的“沙沙”声。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苏玄则是归心似箭,金丹之力催动到极致,身影如一道撕裂夜幕的黑色闪电,心中只有一个燃烧的念头:找到徐破天,清算血债!
然而,当他终于站在荒村村口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夜,死寂得可怕。
没有犬吠,没有婴啼,甚至没有虫鸣。
往日里深夜也会有的零星光亮和窃窃私语,此刻全然消失。
整个荒村,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了咽喉,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连风,都仿佛在这里停滞了流动。
“不对劲!”
苏玄心头警铃大作,身影如鬼魅般掠入村中。
徐家宅院已经人去楼空,大门洞开,内里一片狼藉,值钱之物被席卷一空,只留下满地垃圾和一种仓皇逃离的气息。
苏玄的心猛地一沉,转身冲向黑叔那熟悉的小院。
更浓重的血腥味!
院门歪斜,院内一片狼藉,仿佛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碎裂的瓦罐,翻倒的石磨,地上…赫然有着几滩已经发黑凝固的血迹!
触目惊心!
“黑叔!!”
苏玄目眦欲裂,嘶吼声在死寂的村落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太了解黑叔了,那个沉默坚毅如山的汉子,绝不会不告而别,更不会让家里变成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愤怒攫住了苏玄,他如同困兽,猛地冲向村长的院落。
老村长独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
昏黄的油灯映照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在看到苏玄的瞬间,那双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愧疚,有怜悯,有无奈,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苏玄…你…变强了,也变了…” 村长的声音干涩沙哑。
“村长!”
苏玄一步抢到他面前,双手撑在石桌上,身体前倾,目光如炬,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告诉我!黑叔在哪?!是生是死?!!”
他的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村长避开他灼人的目光,低下头,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边缘,声音低沉得如同梦呓:“苏玄…别问了…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我…没办法…”
“没办法?!”
这三个字如同火星,瞬间点燃了苏玄心中积压的怒火!
他猛地一拳砸在石桌上!
“嘭!”
坚硬的石桌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又是这句话!又是没办法!”
苏玄怒吼,双目赤红,“办法是天上掉下来的吗?!我问你黑叔的下落!知道就说!不知道就闭嘴!别总拿这种屁话来搪塞我!是不是真以为我苏玄,我苏家,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老村长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上那丝愧疚被一种深沉的无奈和痛苦取代。
他缓缓闭上双眼,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声音带着一种心力交瘁的疲惫:“你黑叔…只让我转告你三个字…泪落河…其他的…我真的…不能说…也…不知道…”
“泪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