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神渊碎片边缘,那片死寂的“葬海”仿佛被阿呆那斩灭一切的剑意涤荡过,连空气中粘稠的邪气和绝望感都稀薄了许多。??×秒°章>?节?小ˉ-;说?网-|^ t+更~`新?最e¨快±?=
破碎的骸骨岛屿沉入墨色的水下,只留下相对平静、泛着幽蓝光泽的海面,以及远处嶙峋的黑色礁石轮廓。
帝袍男子的帝袍和冕冠失去了主人的支撑,无力地飘落在冰冷的海水中,很快被暗流卷走,沉入无光的深渊,连同他万载的野心一同埋葬。
这片空间,暂时只剩下海浪冲刷礁石的单调声响,以及……两个劫后余生的人。
苏玄盘膝坐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礁石上,周身残留的混沌光芒与金红色血焰正缓缓收敛入体。
万象境中期的气息虽然还有些虚浮,但那股源自混沌本源的磅礴生机已彻底取代了之前的枯竭与衰败。
遗忘神躯的苍白微光在皮肤下流淌,修复着最后的细微损伤。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带着浓郁的暗紫色邪毒被彻底净化后的清新气息。
阿呆就坐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另一块小礁石上,赤着的小脚丫浸泡在微凉的海水里,轻轻晃动着,溅起细碎的水花。
万劫剑被她随意地插在身边湿润的沙砾中,古朴的剑身收敛了所有光华,仿佛只是一件寻常的旧物。
她双手托着腮,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苏玄,看着他身上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淡化,最终只留下淡淡的痕迹,仿佛在欣赏一件正在修复的珍贵瓷器。
“呼……”
苏玄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褪去了战斗时的凌厉与混沌主宰的漠然,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一种劫后余生的恍惚。
他下意识地看向左肩,那道曾被洞穿、粉碎的伤口,如今只剩下一条浅浅的、泛着淡金色的细线。
“还疼吗?”
阿呆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海风拂过贝壳般的轻柔,她伸出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像触碰易碎的露珠般,轻轻点了点苏玄肩头那条淡金色的疤痕。
指尖微凉,带着海水的湿意。
苏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
那点微凉的触感,却仿佛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驱散了他精神深处最后一丝紧绷。
他摇摇头,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不疼了。多亏了你。”
他看着阿呆,眼神复杂,有感激,有疑惑,更有一种深藏心底的、看到她就自然涌起的安宁。
“阿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刚才……”
他瞥了一眼插在沙砾中的万劫剑,那柄轻易抹杀恒古境中期的恐怖存在。
阿呆歪了歪头,乌黑的发丝滑落肩头,脸上露出一个简单纯粹的笑容,仿佛刚才惊天动地的战斗从未发生:“我感觉到你有危险呀。+如\文`网? ,更?新+最-全`很大的危险!就像…就像那次在通天海域,你被那个坏漩涡卷走时一样的气息!”
她皱了皱小鼻子,带着点小得意,“我的气运之力可灵了,顺着感觉就找来了。幸好赶上了!”
她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但眼神里全是庆幸。
“至于这个……”
她伸手拔出万劫剑,随意地在手里挽了个剑花,那动作流畅自然,仿佛这柄斩断万劫的神兵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当初是被封印,如今解开了封印,威力自然是超级恐怖!”
她晃了晃剑,剑身发出极其低微的嗡鸣,似乎在附和。
苏玄看着她天真烂漫、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中那巨大的震撼感被一种哭笑不得的暖意取代。
恒古境巅峰…星寰帝君的传承…斩灭万劫的神剑…在她口中,都轻描淡写得如同邻家小妹捡到了漂亮的贝壳。
这就是阿呆,独一无二的阿呆。
“那…那个穿黑衣服、戴帽子的坏家伙呢?”
阿呆好奇地探身,望向帝袍男子消失的方向,海风吹起她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好吵哦,还说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