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亚德里安看着佩里尔,又看看卡琳,张了张嘴,似乎想向佩里尔介绍这位“旧识”。
就在此时,卡琳抢先一步开口了,她的声音平静而谦和,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可能出现的介绍:“执事大人,指挥官。我是北部教会的一名游历牧师,兽潮来临时恰好在城外,随难民一同进城避难。最近一直在难民安置区帮忙,或许您在视察时见过我。”她微微低头,避开了佩里尔探究的目光,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字。
!佩里尔的目光再次扫过卡琳,那丝熟悉的困惑还在,但“游历牧师”和“参与救援”的解释似乎也说得通。他现在满心都是如何对付噬岩虫,以及那黑色粘稠物所勾起的痛苦回忆,实在无暇去深究一个普通牧师的来历。“哦,”他点了点头,语气恢复了几分教会高层的威严,尽管带着伤痛的虚弱,“做得很好,孩子。微趣小税 冕废岳渎在这样的时刻,能挺身而出帮助他人,是神怜教会的荣耀。”
卡琳低着头,没有人看到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冰冷与警惕。佩里尔的目光让她感到不安,仿佛触碰到了她内心深处那段不愿回首的过去:
旧圣都伊利安,灰败的天空下,穿着神怜教会纹饰服装的士兵面无表情,像处理垃圾般将一具具尸体扔上马车。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整座城市感受不到任何生的气息。她穿着破烂不堪的教会服装,躺在冰冷的尸堆中,屏住呼吸,感受着身下尸体逐渐僵硬的冰冷,伤口火辣辣地疼。马车驶向城中心那座宏伟却冰冷的大教堂。她知道,必须逃走。趁着士兵转身的间隙,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翻下马车,滚入散发着恶臭的下水道入口,黑暗吞噬了她奄奄一息的身影…
那段记忆短暂地攫住了她的心神,但很快被她强行压下。她抬起头时,脸上已恢复了平静。
佩里尔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艾丹指挥官,”他看向艾丹,语气变得急促而有力,“那些黑色的东西…我那里有储存。在领主宫的地下室。数量不少,足够我们利用。”
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什么?!”艾丹失声问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您…您怎么会有那种东西?那到底是什么?”
亚德里安也瞪大了眼睛,搀扶着佩里尔的手臂微微收紧:“领主宫的地下室?您早就知道它的存在?”
佩里尔的脸色更加苍白,似乎这个问题触及了他的痛处,但他强行压了下去。他的眼神变得复杂,带着一丝沉重和不容置疑。他看了一眼亚德里安,又看向艾丹,语气坚定:“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时间紧迫,噬岩虫不会停下。先开始行动,过程中…我会解释清楚你们的疑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仿佛那个解释本身就带着巨大的重量。
艾丹看着佩里尔眼中那近乎偏执的光芒,又看了看远处肆虐的巨兽,最终选择了沉默。现在确实不是内讧和追问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恢复了军事指挥官的本色:“好。既然有办法对付它,我们就必须抓住机会。执事大人,您说具体计划。”
接下来的几分钟,就在这片摇摇欲坠的废墟之上,在噬岩虫沉闷的咆哮声背景下,一场关系到城市命运的紧急作战会议开始了。
艾丹负责统筹,佩里尔提供关键信息,卡琳补充观察细节,亚德里安则在一旁默默听着,偶尔提出一些关于平民安全或可行性的问题。
目标很明确:将噬岩虫引诱到相对空旷的区域,例如城外已经被兽潮践踏过的平地,或者城内某个被彻底摧毁、没有太多残余建筑的广场。然后,想办法将大量的黑泥泼洒或投掷到它的身上,特别是甲壳连接处和口器附近,融化它的防御,阻止它再生。最后,集中仅存的魔晶炮和猎魔弩台的火力短时间一次性倾泻,攻击被削弱的部位,在它再生前争取一击毙命。
计划听起来简单可行,但仔细思考却发现,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巨大的困难和风险。
“如何获取黑泥?领主宫地下室离这里不近,而且现在城内一片混乱。”艾丹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怎么运过来?”艾丹问道。
“我需要一队精锐士兵,熟悉领主宫地下结构的人。”佩里尔回答,“那些容器很重,需要小心搬运。亚德里安,你跟他们一起去,你在那里盯着的话我才能放心”
亚德里安虽然心中充满疑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位牧师,”佩里尔看向卡琳,语气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腔调,“想必这些天来你对外城区环境已经熟悉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