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狠劲顶个什么用?光是应付镇上那位喜怒无常的大人,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他话锋一转,眼神中充满了对刀疤的“信任”和“期许”:“但你不一样,刀疤。你小子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个胆气。兄弟们私底下,有不少都服你。只是啊……还缺点火候,缺一个让所有人都没话说,都得乖乖低头的机会。”
老维身体微微前倾,油灯的光将他脸上的笑容映照得更加柔和,也更加难以捉摸:“这不,机会就来了。”他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镇上那位大人,又派了个活儿下来。这次的目标,是个女人,但有点子手段,身边可能还有硬手。这事要是办砸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大人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但要是办好了……”
老维故意拖长了尾音,看着刀疤眼中因为“娘们”和“硬手”而闪过的一丝不屑与跃跃欲试,满意地继续说道:“办好了,不仅那位大人那边有重赏,更重要的是,刀疤,你在兄弟们面前,就真正立起来了!到时候,我老维把这副担子交给你,也就没人会不服气了。?微~趣~暁.说- +追′醉*欣`蟑?节?你带着兄弟们,总比我这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家伙强。”
刀疤的呼吸已经完全急促起来,他紧紧地握着拳头。他几乎能看到自己坐上头把交椅,发号施令的场景了。
“所以啊,刀疤,”老维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任”,“明天的行动,就由你来领这个头。人手你从信得过的兄弟里挑,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都由你来定。我就在后面给你压阵,也让兄弟们都看看,你刀疤这些年,到底从我老维这里学到了多少真本事!”
他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个机会,一个让你名正言顺地接替我的位置的机会!只要你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以后这拾荒者的营地,就是你刀疤说了算!我老维这条命都能给你作保!”
刀疤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猛地站起身,蒲扇般的大手捶着自己的胸膛,瓮声瓮气地吼道:“维哥您放心!这事交给我刀疤!我保证把那娘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绝不给您丢脸!也绝不让兄弟们失望!”他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和对权力的无限渴望。
老维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一块璞玉终于要被打磨成器。他站起身,走到刀疤面前,声音又恢复了那种邻家大叔般的温和与细致:
“好小子,有这股劲就好。不过,刀疤,咱们也得小心行事,别阴沟里翻了船,让镇长大人看了笑话,也失了咱们拾荒者的威风。明天行动的时候,所有参与的兄弟,都得把脸给蒙严实了。一来嘛,是免得被对方看清楚底细,万一真是个有来头的主儿,以后寻仇也找不到咱们头上;二来呢,也显得咱们更……神秘莫测一些,能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刀疤连连点头,觉得老大考虑得果然周全。
就在刀疤因为即将到来的“重任”和“光明前景”而心潮澎湃,准备转身离去调兵遣将之时,老维却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刀疤。”
刀疤疑惑地回过头。
只见老维脸上带着那种特有的、温暖中夹杂着狡黠的笑容,他伸出手,开始解自己身上那件标志性的、用不知名野兽的深色硬皮缝制的坎肩。那坎肩的边缘已经磨损得有些发亮,上面还带着几处颜色略深的污渍,似乎是陈年血迹,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皮革和汗水的混合气味。这是老维多年来的“战袍”,营地里几乎人人都认得。
他将坎肩从自己身上当面脱了下来,然后走到刀疤面前,亲手将这件尚带着他体温的皮坎肩,披在了刀疤肩膀上,仔细地整理了一下领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自己最珍视的宝物,又像是在为一个即将远行的孩子整理行装。
“刀疤啊,”老维的声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期许”,他拍了拍刀疤披着坎肩的肩膀,那眼神,仿佛真的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这件坎肩,从我还是个毛头小子,跟着老一辈人出来闯荡的时候就穿着了,风里来,雨里去,少说也快二十年了。它替我挡过刀,挨过箭,也算是沾了点老子这条贱命的‘运气’。明天,你穿着它去,希望能给你小子也带来好运,压压场子。也让所有兄弟们都看清楚,以后就得叫你,刀疤哥了!”
刀疤感受着身上那件沉甸甸的、带着老大熟悉气味的皮坎肩,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和使命感瞬间充斥了他的胸膛。他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仿佛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了这群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