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与“关切”。
“卡琳大人,这么早就启程?”他故作惊讶地搓了搓手,仿佛对卡琳的离去感到万分不舍,“我还想着今日能再与大人探讨一番边境防务,听听您的真知灼见呢。唉,只是这公务繁忙,身不由己啊!”
卡琳从仆人手中接过一匹看起来还算健壮的棕色马匹的缰绳,马鞍和嚼子都是簇新的,只是马的眼神似乎有些呆滞,蹄铁也磨损得不甚均匀。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平静地回答:“多谢镇长美意。只是霜落村之事,事关重大,牵扯到天空裂缝可能带来的异变,关乎国家存亡,以及边境聚落的安危,卡琳实在不敢有所耽搁。”
!“那是,那是!”阿姆瑞齐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深表赞同”的神色,“卡琳大人一心为公,下官佩服之至!据说灾后常有异兽出没,加之那些无法无天的拾荒者也时常在那附近游荡,大人此去,务必、务必万分小心啊!”
“卡琳明白。+第+一\墈-书?蛧_ \更\鑫?醉*全?”卡琳的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倒是镇长大人,曳影镇能有今日之安稳繁荣,想必也与这些‘渣滓’周旋良多,真是辛苦了。”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穿阿姆瑞齐那层虚伪的面具。
阿姆瑞齐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打了个哈哈:“哪里哪里,不过是尽些地方官的绵薄之力,保境安民罢了,不敢与大人相提并论。只盼大人此行能够顺利,早日查明灾祸的真相,还寒山周边一个清净安宁。”他亲自为卡琳牵过马,姿态做得十足。
卡琳翻身上马,动作干练利落。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姆瑞齐,微微颔首:“借镇长吉言。告辞。”说完,轻抖缰绳,座下马匹不情不愿地迈开蹄子,缓缓向镇外行去。
曳影镇的街道上,还残留着昨夜“净源日”的些许痕迹。一些未来得及清理的“守护束”依旧挂在门楣上,被晨风吹得微微摇晃。空气中那股特殊的草木焦糊味尚未完全散尽。镇民们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只是他们的脸上,比往日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疲惫。
当卡琳的身影消失在镇口的薄雾中,阿姆瑞齐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阴鸷的冷酷。他转身,对身后的仆人低声吩咐了几句,仆人立刻躬身领命,匆匆离去。
卡琳骑马行出曳影镇约莫数里,估摸着已经脱离了镇上可能的眼线,在一片稀疏的白桦林边勒住了马。林中晨雾尚未散尽,几声清脆的鸟鸣打破了寂静。
几乎在她停下的同时,一道矫健的身影如同林间的雌豹般,悄无声息地从一棵粗壮的白桦树后闪出,正是伊利丝。她穿着便于行动的深色皮甲,背上负着长弓,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队长。”伊利丝的声音压得很低。
“情况如何?”卡琳问道。
“格里夫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提前去往霜落村方向的必经之路上踩点了。那里的地形最适合伏击,也最适合我们反制。”伊利丝简洁地汇报,“亚敏留在镇内,继续监视镇长宅邸,并留意安的动向。赛提和费舍尔已经在路途中段待命了”
卡琳点了点头:“很好。阿姆瑞齐比我想象的更急切。”她勒转马头,望向通往霜落村的、被晨雾笼罩的崎岖山路,“我们走吧,去会会那些‘凶残的拾荒者’。”
伊利丝无声地点头,身影再次融入林间,与卡琳的马匹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如影随形。
就在卡琳离开曳影镇后约莫一个多小时,管家骑着夜骐,从后门疾驰进了宅邸,他从还没完全停稳的马背上翻身扑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跑向书房,撞开门,冲了进来。他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髻有些散乱,脸上满是汗水和疾驰带来的尘土,但眼神中却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和狂喜。
“大人!大人!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管家甚至忘了行礼,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他将一卷用火漆封口的羊皮纸高高举过头顶,“行省的……行省的调度令!下来了!!”
阿姆瑞齐猛地从堆满文件的书桌后站起身,一把夺过那卷羊皮纸,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几乎要将坚韧的纸张撕裂。他颤抖着手,扯断封口的细绳,展开调度令,那双平日里总是眯着的、闪烁着精明光芒的小眼睛,此刻因为激动而瞪得浑圆。
白纸黑字,朱红的印章,每一个字眼都像一团火焰,灼烧着他的眼球,也点燃了他心中压抑已久的野心和贪欲。
“……兹授权曳影镇镇长阿姆瑞齐,鉴于近期寒山边境拾荒者匪帮活动日益猖獗,严重危害行省北境之安宁,特准许曳影镇长,调动驻扎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