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大斌随即转身出了屋,快步走到院子东头那间小仓房。+齐!盛?晓`税~网! `更^薪~嶵-全¢
仓房的木门有些糟朽了。
他使了点劲才拉开。
一股冷气夹杂着木柴和尘土的味儿扑面而来。
仓房里光线有点暗,靠墙立着铁锹、镐头,角落里还堆着些劈好的木柴。
上次狩猎时用过的那架大木爬犁就斜靠在柴火垛边上,上面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他走过去。
抬手“啪啪”两下,拍了拍爬犁上的浮土。
然后抓住前端的绳套,“嘎吱”一声拖到院门口。
随后,他进屋麻利地将分好的东西,都一一搬到了爬犁上。
赵红棉看着满满登登的爬犁,她知道都是往自己家拉的。
小脸蛋冻得红扑扑的,眼睛却亮晶晶的。
她主动握住绳套中段,透着股虎劲儿地嚷嚷着:
“姐夫,我来帮你拉!”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小小的身体使劲往前弓着。
后脑勺上那俩羊角辫一甩一甩的,显得格外卖力气。
红梅、张小芳跟在后面。
帮着扶着爬犁两侧,时不时使劲推一把。
走了一半路程,迎面就碰上了林场里开“爬山虎”的刘师傅。
刘师傅头上戴着一顶油光锃亮的狗皮帽子,身上穿着油乎乎的厚棉大衣,手里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里面隐约可见些水果糖,但数量不多。
看样子是刚从林场小卖店回来。
他看到撒大斌的爬犁上堆得冒尖的年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咧着大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赞叹道:
“嗬!大斌啊,你小子可真能耐啊!瞧瞧这吃的喝的用的,买这么多好东西,这是上山打着老虎啦,发大财了啊!”
话语里带着几分羡慕和打趣。\白¨马*书!院` \免!沸_岳+黩*
“瞎说!”
撒大斌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
他从爬犁上摸出两包崭新的凤凰烟,又从一袋子糖果里抓了一大把牛奶糖。
不容分说地塞到刘师傅的塑料袋里。
“刘哥,看您说的!这点东西,哪能叫发财!”
撒大斌憨厚地摆了摆手:
“那天啊,多亏您拉我上楞场,不然红梅就危险了。这不,我也没啥好谢的,这点烟糖您拿着,过年给家里添点喜庆!”
刘师傅掂了掂手里的烟包,又摸了摸鼓囊囊的糖果,脸上笑开了花。
心里却在犯嘀咕:这小子今儿怎么这么敞亮了?
以前撒大斌那可是个只知道蒙头给养父母干活的“驴子”,啥好东西都往郑家扒拉。
如今这般大方,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哎哟,那我就不跟大斌你客气了!”
刘师傅乐呵呵地收下,又重重地拍了拍撒大斌的肩膀:
“行啦,你忙活吧,我先走了!”
撒大斌笑着点点头,应和了几句,便拉着沉甸甸的爬犁,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不远处的姥姥家走去。
到了姥姥家,院子里己经亮起了昏黄的灯。
姥姥、姥爷一听见动静,都从热气腾腾的屋里迎了出来。
撒大斌和红梅连忙喊人:
“姥姥!姥爷!”
撒大斌接着就说:
“东西多,我先进院卸车!”
说着,便拉着爬犁进了院子。
东北这旮瘩的习俗,没有提前拜年这一说。,6/1′k^s¨w′.`c\o′m,
必须得过了大年三十的凌晨12点,才开始拜年,才对亲戚、同事说“过年好!”
当姥姥和姥爷看到爬犁上那半袋大米、鹿肉、特宽刀鱼时,脸上立刻乐开了花。
姥爷的目光落在撒大斌手里拿着的那袋水果糖和牛轧糖、瓜子、花生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撒大斌特意拿出剩下的八盒凤凰烟递给姥爷,又拿出一罐茶叶。
“姥爷,这是给您备的好烟和茶叶,您尝尝。”
姥爷接过烟,摸了摸光滑的烟盒。
熟练地磕出一根,拆开一根,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一股凤凰烟特有的香精味瞬间扑鼻而来,满屋香气。
他满足地吐出一串烟圈,乐呵呵地说:
“嗯,这带嘴的就是香,不过没我那旱烟有劲儿!”
他随即又拿起印着“光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