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通往山道的岔路口,上山的工人和家属站成一溜,等着检查。`我.地*书·城+ *蕞*辛!蟑′劫+埂`辛-快~
钱主任站在最前面,板着脸告诫:
“防火期,烟火一律不许带上山!谁要是敢带,发现一个,扣一天计时工钱!”
团书记老徐拿个本儿在旁边登记,嘴里念着防火规定。
撒大斌和王海、老刘负责搜身。他们的眼睛在人堆里来回扫,专门盯着那些出了名的老烟鬼。
小楚民警掐着腰在一旁看着。
那些被搜出火柴的工人,有的嘴里小声嘟囔着:
“不就是几根火柴吗,至于不?”
有的则是黑着脸,不情不愿地从大襟儿棉袄兜里摸出火柴盒。
让钱主任的眼神一瞪,乖乖地将火柴扔进旁边的收缴筐里,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咧着,但也不敢大声。
毕竟,谁也不想一天的活儿白干。
钱主任眼睛一横,扫过那些工人,嗓门又拔高了几分,吼道:
“这次带火柴上山就算了,下不为例!下次再敢犯,发现一个,首接扣一天工钱,谁求情也没用!”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在空气中回荡着,让原本还有些不服气的工人,瞬间没了动静,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再吱声。
也就十来分钟,搜查就完事儿了。
撒大斌目送着工人们陆陆续续爬上解放车,柴油发动机一阵轰鸣,车队突突地驶向林区深处。!q_i_x′i^a.o-s!h~u\o`..c,o¢m+
等车屁股后头的黑烟都散净了,撒大斌和王海、老刘相互看了一眼,便各回各的岗。
刚进场部大院,撒大斌就首奔钱主任的办公室。
走到门口,门虚掩着,他往里一瞅,钱主任正埋头写东西。
他“当当”敲了两下门。
不等里面应声便推门而入,咧嘴问道:
“主任,我这以后在哪儿待着啊?”
他心里清楚,这防火办目前就是个空架子,所以他用的是“呆着”,而不是“办公”。
钱主任头也不抬,朝隔壁指了指:
“你去老徐那屋,跟他一起忙活。”
团书记老徐,人其实不老,不到西十岁,可眼皮耷拉着,背有点驼,看着却像个小老头。他兼着工会主席,却是个有名无权的闲职,所以整个人也显得没啥精气神。
撒大斌推门进去,老徐正坐在那儿喝茶看报。看到他,老徐指了指对面的空桌子:
“大斌来了,坐。主任都跟我说了,以后你就在这儿待着。”
撒大斌依言坐下,将手里的茶缸子“哐”一声放在桌沿上。
脸上挤出个笑,问:
“徐书记,这防火工作,您看咱们下一步怎么开展?”
老徐把手里的报纸往桌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挤出了几道深褶子。¨鸿¢特/暁?税-罔- ^更/歆\最!哙`
他拿起自己的茶缸子,慢悠悠地吹了吹浮沫,然后摆了摆手说:
“还怎么开展?不就检查呗,看着点呗。现在就是猫着,等真有火情了就领着扑火队灭火呗。”
那副样子,就是混日子等下班。
撒大斌看着老徐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眉心微微拧了一下,心里一阵嘀咕,但脸上却没显出来。
他心里琢磨着,可不能被动。
他有着前世的阅历,知道这实际行动必须有,可表面工作也得跟上,甚至表面工作有时候比埋头傻干还管用。
他心思一转,对老徐说:
“徐书记,您这话可不对。看着防火工作没啥要干的,可实际上,能干的活儿多着呢!”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神秘:
“您说,咱们这防火宣传,光靠嘴说哪儿行?我看,咱们是不是得把林场大院和各个路口都给它贴上红纸黑字的防火标语?”
“另外,徐书记,咱们林场大院中心那根废弃多年的旗杆,能不能重新利用起来?风大的时候,咱们升起红旗,等大风天儿,林场人一看到那红旗,就明白不能生火做饭。等风小了,咱再把红旗落下,人们看不到红旗,就知道能做饭了。这样可比咱们挨家挨户去通知,省事儿多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徐一听,耷拉的眼皮抬了一下:
“这倒是个新鲜法子!可……工人们能看这玩意儿就往心里去?”
撒大斌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深意: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