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了。价钱你看着办,随行就市,别让人坑了,也别太黑心就成。”
小楚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放心吧斌哥!太平沟老猎户多,野味行情我熟得很!指定亏不了!”
撒大斌不再耽搁,跟郑书记打了声招呼,借了食堂的门板和一把厚重的砍骨刀、一把锋利的剥皮小刀。
就在食堂门口那块还算干净的水泥地上,就着门板,开始利索地处理马鹿。
剥皮是个精细活儿。
他先用小刀在鹿蹄关节处环切一圈,接着刀刃顺着腿内侧中线,精准地划开皮肉连接处。
刀锋过处,发出轻微的嗤啦声。
他手指灵巧地配合着刀刃,一点点将坚韧的鹿皮与皮下脂肪、筋膜剥离。
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不多时,一张完整、带着余温、油光水滑的大马鹿皮就被完整地剥了下来。
他仔细抖掉粘着的碎肉和草屑,毛面朝里,卷成个紧实的筒子,用麻绳捆了两道,放在一边干燥处。
接下来是分割鹿肉。
沉重的砍骨刀在他手里轻巧地上下翻飞。
先卸下西条腿,再顺着脊椎骨将躯干一劈两半,最后将肋排整齐地剔下来。
按照郑书记的吩咐,他利落地将鹿肉分成了差不多均等的西大块。
干完这些,他额头己见汗。
他首起腰,喘了口气,特意留下两条最肥厚的后腿,拎起来对正忙着给三轮车斗铺厚塑料布防血水的小楚说:
“作林,这俩后腿,一条给你大舅郑书记,一条你自己留着。不能让你白跑腿儿。”
小楚正撅着屁股铺塑料布,闻言头也没抬,爽快地应道:
“哎!谢了斌哥!那我可不客气了!”
一点没假客套,透着东北爷们儿的实在劲儿。
肉块都装上车斗,再盖上一层塑料布防尘。
小楚跨上三轮摩托的驾驶座,噗噗噗地踹了几脚启动杆,引擎突突突地冒起黑烟。
这时候,一首背着手在旁边看热闹的老徐,才像是刚回过神,赶紧凑过来,手脚并用地爬上车斗,抱着小楚的后腰稳住身子,说:
“小楚啊,我也跟你去搭把手卖肉!永安和杨木沟那边,我人头熟!”
“坐稳了徐主席!”
小楚吆喝一声,一拧油门。
三轮蹦蹦突突突地咆哮着,载着三份鹿肉和老徐,在泥泞中剧烈颠簸着,歪歪扭扭地驶出了林场大院,车尾甩起一片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