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洗衣机、录音机……这三样大件一亮相,呼啦一下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吴/4\看·书~ `追~嶵?欣.彰/劫?
大人小孩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把撒大斌家门口堵了个严实。
七嘴八舌炸开了锅:
“我的老天爷!这啥玩意儿?这么大个白箱子?”王婶儿嗓门最大。
“冰箱!城里人放肉不怕坏的!”李木匠懂点门道。
“那个带圆窟窿眼的是啥?洗衣机?能自己转圈洗衣服?”小年轻好奇。
“啧啧,撒大斌这是真发大财了!”
酸溜溜的议论声中,赵红梅站在门口,看着这阵仗,手下意识地在围裙上擦了擦,嘴角抿着,眼睛里有光。
“宋科长帮着弄的吧?瞧瞧人家这本事……”有人猜测。
“那录音机,跟画报上的一模一样!真带劲儿!”小孩羡慕。
小崽子们挤到车斗边,小手刚想摸撒大斌正在往车下搬的冰箱外壳,就被大人一巴掌拍开:
“爪子痒痒了?摸坏了把你剁了卖肉也赔不起!”
有邻居大着胆子问:
“大斌,这铁疙瘩沉不?要不要搭把手?”
撒大斌一边扛着冰箱一边扭头喊:
“用不着,王大娘!您老站远点,别磕着您!”
腰腿发力,小心翼翼地把冰箱背进大屋,放在立柜旁边。/天′禧.晓+说,蛧/ ′更\歆′罪_全+
洗衣机被刘德宝撂在厨房靠墙的地上。
最后那台大录音机刚被撒大斌拎下车,赵红棉一阵风似的冲过来,一把死死抱住,欢呼着冲进了里屋。
紧接着里面就震天响地传出了刘文正《三月里的小雨》:
“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哗啦啦,下个不停……”
单曲循环,连撒大斌喊她出来拿巧克力都听不见了。
赵红梅追进屋,一把揪住正把脸贴在喇叭网上嚎得忘乎所以的赵红棉的耳朵:
“小疯子!嚎丧呢!耳朵给你震聋了!”
不由分说把她从小凳上提溜起来,像拎小鸡崽似的拽到小屋,“哐当”关上门,“咔嚓”插上插销。
屋里震耳欲聋的歌声顿时像捂在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
撒大斌看向钱国强:
“主任进屋歇歇?”
钱国强看着门口乌泱泱的人,冲撒大斌摆摆手:
“大斌你忙着,我叫陈老五过来拾掇电线!”
说完开着吉普车,一溜烟开去了场部。
刘德宝也拒绝了歇息,开着解放车去库房了。
没过多久,己经快50岁的陈电工来了。
他背着个磨得发白的帆布工具袋赶到了,肩膀上还缠着几圈电线,袋子鼓鼓囊囊。!q_i_x′i^a.o-s!h~u\o`..c,o¢m+
陈电工一进门,先眯着眼扫了一圈屋里的电线走向,手指在墙皮上旧电线槽上抹了抹,又走到外屋地瞅了眼总闸盒子。
他指着细旧的铝线对撒大斌说:
“大斌啊,瞅瞅这老线,细得跟阳春面似的,还锈得厉害。接这俩大件?不换新线就等着鼓保险盒冒青烟吧!得,里外全给你换喽!”
说完,他哗啦一下抖开帆布包,掏出羊角锤、木柄螺丝刀、一圈黑胶布,还有一把电工刀,刀刃磨得只剩窄窄一条。
他几下撬开墙上的旧线盒盖,利索地抽出那两股灰暗的旧铝线,麻利地换上崭新锃亮、足有手指头粗的六平方毫米新铝线。
老旧发黄的电木保险盒也换成了个白瓷底儿、带大号铜刀闸的新盒子。
用黑胶布仔细缠好接头,他又掏出木钻和钉子,“梆梆”几锤,在厨房和里屋墙上各钉上一块木板,再拧上两个黑乎乎的新插座。
陈电工把冰箱插头怼进新插座:
“试试!”
冰箱“嗡”地一声启动,压缩机工作起来。
洗衣机也插上试了试,波轮空转了几圈。
电工指着厨房房梁上的小灯泡:
“趁热打铁,这俩玩意儿也换了吧?跟鬼火似的。”
撒大斌拔腿就往林场商店跑。
没过多久,他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胳肢窝里夹着两个细长的纸盒子,手里拎着一捆绿瓶啤酒、三瓶格瓦斯,胳臂上还挎着个网兜,里面是两袋灯塔牌洗衣粉和一个60瓦灯泡。
撒大斌把东西往陈电工脚边一放:
“陈叔,灯管和泡子、镇流器都在这儿了!”
陈电工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