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体检。
江时听着有点想哭,又有点无语,“你既然都记得,为什么不跟警察说?”
“不能说。”
“为什么?”
“少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江时朝他扬起沙包大的拳头,“我只靠实力说话。”
青年十指细长,攥起来骨节还带着粉,程野看了眼,又看了眼,成功被威胁到了。
“过两天调查结果出来你就知道了。”
又等了两天,结果终于出来了。
当初给江时带路的那个警员找到他们,脸上带着笑,“时间过去太久了,我们找了好多地方,终于在一家诊所找到当年的监控。”
他问程野,“在程建斌让你去打酒的那天,你有没有遇到谁?”
程野茫然地摇了摇头,“那段时间我太混乱了,很多事都记不起。” 警员道:“记不清是正常的,毕竟也过去那么久了。监控显示,那天你在街上买过一瓶敌敌畏,刚好被坐在车上的高兰看见了,她误以为你把药放到酒里给程建斌喝了。”
“我问过村里一个姓张的人,她说那天的确找过你,让你买药,说是家里的老鼠多,你对这个有印象吗?”
江时看了程野一眼。
程野像是在回忆,好一会才道:“想起来了,程建斌让我去打酒,我在路上遇到了张婶,她说家里有老鼠,让我给她带瓶药。但我没想到她会以为我……”
警员有些心疼地拍了拍程野的肩膀,“不是所有父母都配当父母,程先生,不用太难过。”
“另外,高兰因为涉嫌拐卖,已经被我们拘留了。李纵这些年因为赚钱,涉及了不少违法的事情,而且根据你的证词,拐卖的事他也有参与,说不定背后还牵扯更多更大的案件。”
说到这里,警员有些唏嘘,“当时这孩子不过初中就有这么狠毒的心肠,这要是大了……”
他自觉失言,止住话跟他们告别,“程先生,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这些年你的辛苦和困难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警员走了,大门合上,窗户里透着光进来。
阳光照在客厅,爬上江时的脚尖,他后背泛起一阵冷意。
他终于明白程野说的到时候他就懂是什么意思。
那日,在警局里沉默,吞吐,以及像个孩子一样压抑着悲伤的述说全是假的。
他把自己放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像一个真正的十七岁的孩子那样,心里渴望着爱,却又被他爱着的父母一步步推下深渊。
在警员和众人眼里,程野是有感情、有温度的,他再怎么聪明冷静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所以他们眼里的程野本来就记不住买农药这件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像个看客,把自己从中剥离出来,冷静地分析怎样做才能换取最大利益。
正如高兰说的那样冷血无情。
也正如他跟江时说他从来没有变过。
……
程野伸手握住江时的胳膊,他没说话,掌心的温度很烫,烫到快要把江时融化。
江时转身伸手抱住他。
程野僵了瞬,然后更用力地回抱过去。他双臂紧箍着江时的腰和肩,恨不得把全身的血和肉都挤进去。
江时把脸埋在他胸膛上,便听见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怕我?”
抱得太紧,江时动不了,只能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摇完了,又补充一句,“不怕,你跟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们纯坏,你不一样,你好。”
笑声便从胸膛震动着发出来,“那是因为我只对你好。”
江时问他,“那你有违法乱纪吗?”
“逃课翻墙出去,跟人打架算吗?”
“不算,所以你是好人。”
想了想,江时踮起脚尖揉了把程野的头,“不要总说自己冷血冷心,你没有,我摸过了,明明是热的。”
平日里总是对他横眉冷眼的少爷难得如此软着性子安慰人,程野有些受用,然后又忍不住犯贱。
高低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程野抓着江时的手往自己身上摸,隔着轻薄的居家服,掌心能感受到腹肌的轮廓。
“是热的,对你一个人发热,你摸摸。”
江时收了收指尖。
程野说:“下面也是热的,不仅热还烫,激动了还会跳,难受了会吐水,你也摸摸它